他想起刚才的事,只觉得一阵后怕发憷。
光是想想那仓库中的光景,额头便会覆上一层薄汗,心脏砰砰直跳撞击着胸膛。
像是有寒气顺着脊梁骨一路上窜,而身子仿佛坠入冰窖之中,冷得浑身发抖。
还是要好好感谢楚年才行。
姜一柯思绪有点杂乱,他坐了许久才渐渐缓过神来,捏着过长衣袖的一角,小声开口:“那个……”
楚年听到他声音,立马换了坐姿稍微靠过来一点,目光认真地看着他。
“楚年,我实话和你说,”姜一柯低着头,嘟囔着,“我很怕‘那个’东西。”
指的自然就是铁链,但他着实不想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算计他,要是那小仓库里没有堆那么多废弃铁链的话,他还不至于那么难受。
楚年顿住了,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说呢。”
姜一柯仰着头,用手臂撑住微微后倾的身子。他盯着车顶默默开口:“我之前有一次类似的情况。”
“当时年少气盛,不甚着了道,结果被掳后绑着关了几天。”
昏黄的光从阅读灯中溢出,毫无遮拦地落了下来,刺得他眼睛疼。
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于是便匆匆结尾:“所以,我之后看到那东西就烦。”
姜一柯微微叹口气,转身面向楚年。
漆黑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水雾,在柔和的光线中显得朦胧而温润,而他歪歪头,旋出个极淡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