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撑两个人了,撑一个人都困难。

楚年注视着伞面上皮卡丘的大眼睛,陷入了沉默。

次第蔓延开来的白雾将景物模糊,远处的灯光融为一片柔软光晕,就连阴影也被晕染成模糊的灰白色块。

姜一柯愁眉苦脸地站了会,但大雨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意思,反而愈下愈烈。

小姨满怀歉意地发来信息,说她今天要加班,一下班立刻来接他。

小姨夫就不用说了,姜一柯连他电话号码都没有,每次见到小姨夫的只想一拳揍他脸上。

肖峻和姜一柯不对付,他自己有提前带伞,一下课就直接走了,理都懒得去理姜一柯一下。

身后的同学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姜一柯默默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家。

蓦然间,有人掀开雨帘。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细碎的雨幕染上了几分光晕,影影绰绰地描摹出来人身形。

他撑着一把伞,步子并不急,自远方步步而来。

滴落水声地在空中波荡开来,重叠成斑驳而错落的梦境。而他停在姜一柯面前,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雨幕。

气氛一时很安静,似乎天地间都只余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站着身前的那人。

近在咫尺。

似乎只要伸出手臂,便能越过繁复年月、冗长时光,触碰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