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仁张嘴要说话,被曹克明瞪了一眼,乖乖闭上了嘴。
李信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地道:“你不要看不起我,我虽然生于李峒,可还是波州知州的义子呢。义父特别疼我,养在身边八年,刚回李峒一个月。”
曹克明冷哼一声:“原来是李业的养子,也当得起一个举子做亲随了。李业图谋左州、思同州不是一天,收养你只怕另有用意。来呀,把这两人带回衙里,等我回去再慢慢问话。”
话声一落,两个亲兵上来挟住李信,提起来就向楼下走去。
李信哪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快要哭出来:“你怎么抓我?我还要在这里喝酒吃鱼呢!我义父是知州,你怎么敢就这么抓我!”
李安仁看着直摇头,也不用亲兵上来抓,乖乖跟着下去。
徐平叹口气,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羁縻州的蛮人知州也能当回事?邕州管下四五十个呢,曹克明还不是随便捏着玩。
处理完两人,坐下之后徐平问曹克明:“知州怎么突然赶了回来?”
曹克明满脸烦恼,叹口气道:“不回来不行!前些日子权知永平寨李绪战殁,我要回来与你商量他的后事。再一个,交趾李公蕴鼓动边疆蛮人不断入寇,却又派他弟弟李公显入贡,我不得不回邕州来接待。”
徐平听了不由吃一惊:“李寨主战殁,边境战事这是闹大了?”
他原本还以为要等到侬智高起事邕州才会闹出大乱子,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上一任便调离,没想到现在就有朝廷官员战死。
曹克明摇摇头:“没那么严重,李寨主的事只是意外,他带了几个兵士去门州劝谕,被不知哪部蛮人伏击杀死。现在还只是各土州互相攻略,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攻击朝廷命官。惟一可虑的就是交趾在背后怂恿,战乱一时平定不下来,时候长了只怕要出大乱子。”
徐平对边疆形势并不是太清楚,只是问曹克明:“知州回来,永平寨现在是谁镇守?那里就是防蛮人作乱的大堤,出不得半点意外!”
“本州宁巡检已到那里,没什么大事。”
徐平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宁巡检是邕州兵马的主官,仅在知州之下,常年在外防备各州峒作乱,经验和能力都没有问题。
此时酒菜上来,兵士倒上酒,徐平对曹克明道:“这酒是我用家里酒楼的制法酿出来的,知州尝一尝可还入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