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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云点点头,最后去寻孔生。

孔生因为皇甫云下午那个眼神,一直惴惴不安,见了他来便有些拘谨,不敢与他对视。

皇甫云叹一声,先问他:“我先前见你身边没有妻室照顾,自请为你做成一桩好姻缘。如今你可还需要我代为周全?”

孔生点头,惭愧道:“愚兄近日所为,辜负了你的美意,心中实在歉疚。”

他已迷途知返,皇甫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把前事轻轻揭过,笑道:“我那阿松表妹,你可还看得上?”

松娘温婉秀雅,无可挑剔,孔生拱手谢过,心里却萦绕着淡淡忧愁。

皇甫云得了准话,第二日便操办起来。

太公心里犹疑,但看松娘千肯万肯,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横竖他们是狐,孔生是人,便是来日生了嫌隙,松娘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奴仆们清扫出一个院子,裁剪红绸布置一新,大红的“囍”字在门上一贴,那喜庆的味道便出来了。

秦素问没料到婚事这么快便定下了,眼见医续断归期未定,高兴之余略略有些遗憾。

松娘已经打扮妥当,只差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没有盖上。她望着水镜中翠眉红唇的自己,一双眼睛里满溢着柔情春水,妩媚风流醉人心肠。

秦素问看得出神,满脑子只有“秀色可餐”、“我见犹怜”这种俗套的辞藻,深恨自己不是男人。

不然以她和松娘的情分,娶回家不成问题。

就在这种惋惜悔恨中,医续断踏着清辉冷月,缓缓踏入院中。

他的衣裳还是簇新簇新的,雪白不杂一点异色,连褶皱都看不见。整个人便像座巍峨玉山,分明是踏月而来,每一步却好像踩在了心尖上,让人止不住地为他而心悸情动。

秦素问捂住扑通乱跳的心口,结巴道:“松、松娘,我要、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