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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阿溯……心动了吗?”

抱着她,崔溯分明耍起了小孩子气性,怪她明明快把人哄睡着了,还要明知故问,她语带娇嗔,有点不耐烦,又像在邀功:“心有没有动…姐姐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摸一摸……

湛榆没来由地掌心升腾出一分热。

她磕磕绊绊地问:“可以吗?”

崔溯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直接睡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信任姿态,反而使人不忍乱来。黑夜,看不清她的眉眼,湛榆指腹小心翼翼地描摹她姣好的面部轮廓。

脑海浮现出阿溯惊人的美貌,手指下划,攀岩过滑嫩胜雪的侧颈。从侧颈,再到削瘦的肩膀,她慢慢收回手。

君子,慎其独也。说的是品行良好的人,即便独处也会以严格的道德准则来规范己身。湛榆从来不认为她是君子。

在无人的夜里,她站在欲望的门槛,念了阿溯千遍万遍。

压下那些绮念,湛榆埋在她脖颈深吸一口气:“一定要梦见我,阿溯,晚安。”

天幕现出一道光来,黑暗被驱逐,落针可闻的房间,有清浅的呼吸声响起,绘着草木虫鸟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亮光,高考结束,不用再忙着早起,床上的人睡得正香。

昏暗的卧室,崔溯陷在温软的怀抱,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做了美梦。

反而是昨夜睡得最晚的那个率先睁开眼。

借着昏蒙蒙的幽光,湛榆看向少女露肩的睡裙,容貌秀丽,身材发育地恰到好处,锁骨平直,是看上一眼是怦然心动的美。

一如在雨巷她看到崔溯,十八年沉稳无波澜的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