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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先生,这样很危险的。”

“唉,人生何处不危险,比如我觉得黄金塔顶楼最危险,”严隋凉摆摆手,“你看看这方圆百里,就那么一个塔,还修得那么高,每次打雷我都害怕!只是家主必须住在塔顶,这是严家的规矩,我就算反对,长老会也通不过,他们也不会在中心城给我修别的房子住。”

他在懒人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把手套摘了,用力丢了出去,“最讨厌带手套!”

说着话的时候,那一点点惬意完全的消失不见了,夕阳美丽的光线下,严隋凉脸上的表情显示他此刻的心情一点也不美丽。

“小昆,你都没问过我,为什么一直戴着手套,你不好奇吗?”严隋凉把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十指岔开,仔细地打量着。

昆塔安静地站在一旁,摇摇头,“安保守则第一条,不打探主人的私密。”

“噗哈哈哈哈,好啦好啦,不要那么严肃。”严隋凉笑出了泪花,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捻起了那滴泪,放在眼前,看它折射的太阳光,“你猜猜,我为什么戴手套呢?猜一猜,说说你心里的想法,我们私下闲聊,小小年纪的,不要那么古板。”

昆塔回答的没有一丝迟疑,“我起初以为,您是有洁癖,毕竟您从来不跟别人发生肢体接触,比如上位者经常对下位者做的一个动作,拍肩膀,您就从来没做过。握手拥抱,我来了十多天,也没见过一次,您似乎特别回避和其他人的肢体触碰。”

“拱手礼是我来了教给您的,您几乎是一学会就立刻用了起来,我猜从前您不得不跟人握手的时候,一定也没摘了手套。”

“还有,今天您上下车,我扶您小臂的时候,您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避开了。”

“这看起来,都特别像是严重洁癖者的表现。”

严隋凉把那滴泪在指尖揉干,在懒人沙发上放松地躺好,双臂垂下,两只手悠闲地晃荡着,“哦,洁癖。那后来呢?”

少年笑了一下,“后来,今天上午,严卫盛实在哭得太脏了,您递给了他一张纸巾,脸上一点嫌弃也没有。”

“真正有洁癖的人,即便是出于礼貌,眼睛里的厌恶感是压抑不下去的。可是您没有厌恶,也没有嫌弃,跟洁癖者的表现完全相反。”

“所以我猜,您应该是触碰类的秦。”

安静的花冠树荫下,夕阳美丽的余晖之中,少年淡淡地,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