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李斯特不认同地皱起眉头。出道演奏会是多么重要的时刻,不仅是他作为巴赛冠军演出的第一场,还是他以后钢琴演奏生涯的起点。

肖邦却说:“但是这种时候那孩子说想弹,我根本没法拒绝他。”

巴黎和东京的遥远距离,就算想要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只能从音乐上帮助他了。

李斯特望着肖邦的样子,若有所思。

狗卷荆练了一个月,不用上课的时间都坐在钢琴面前,反反复复扣细节和难点。

钢琴就是这样,不论弹了多久,该练的时候还是练。先是看谱一点一点分解练习,左手的部分、右手的部分,卡住的地方慢慢撸顺,从头到尾像是解谜,一个结一个结地解开,然后是练左右手配合,左右手打架,脑子打结,再一点一点把结打开。

技术上的结可以通过勤奋和努力解开,心里的结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化的。

肖邦听过一次之后,心里叹了口气。

“先说说吧,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狗卷荆垂下眼眸,抿进唇角,像个倔强站在角落拧巴的小孩。

肖邦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心里顿时像泥沼一样。他坐在钢琴面前弹出了一小段,“这里,弹得太深了哦。”

“像深渊一样,就再也起不来了。”

叹息之歌,在遭受人生种种磨难之后的筋疲力尽,身心疲惫,但最后的赋格是涅槃重生的结果,并不是绝望到底的。

“跳不起来。”狗卷荆坐在钢琴面前,抿着唇,“最后的赋格总是弹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