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就是一副,有好处才能当好官,水至清则无鱼的既视感。
不等周显说话,赵洪学一脸无奈的叹道:“驸马爷,你还年轻,你不过刚刚身居高位,还没有领会到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可你知道,你当年没有嫁入公主府之前的大明朝是什么样子的吗?”
“本官不妨告诉你,以前跟现在的朝堂,无论做什么,都需要把人情世故放在第一位。”
“你想要办成一件事,如果不打点,谁会乐意见证你的成功?”
“驸马啊,你真应该擦亮眼睛去底层看看,去民间看看。”
“那些当官是怎么处理事情的?不给他们钱,他们不会给办。”
“但是只要给钱了,他们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比如下官,我确实赚了点钱,可是下官并没有因为钱财而不择手段的去谋财害命。更没有蛊惑下面的人对抗过陛下,也没有在朝堂之上煽风点火。”
“说起来,下官只是贪恋了一番钱财,驸马爷总不至于让下官乌纱不保吧?”
“那样的话,树大根深的东林党,驸马爷怎么不去彻底剔除呢?”
“想必驸马爷也应该知道,以现在朝廷的局面来看,如果东林党没了,朝廷将无法运转。”
“到时候,满朝臣工各感自危,对驸马监国形成极大的阻碍。”
“只怕到时候驸马爷也无法在陛下那边交代把?”
赵洪学跟一个愤青一样,滔滔不绝的给周显陈述着他的见解。
周显全程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洪学一言不发。
不得不说这家伙能言善辩,巧言令色。
确实是比钱谦益那种满嘴伦理道德,之乎者也的腐儒强出不少。
通常这种思维开阔,逻辑缜密的人,在明朝末年还是可以予以重任的。
可是,就算你能舌绽莲花又如何?
你今天不把吃进去的那些钱吐出来,谁都救不了你,耶稣也保不了你。
谁让大明现在缺钱呢。
发现周显没有说话,赵洪学以为自己的道理已经触动驸马了。
于是他接着说道:“大人,下官不是不知道如今我大明朝的弊端。可是平心而论,这些问题都是经年累月的积累,若要改变,那跟乾坤即倒,换个天颜有什么不同?你只是个驸马,你想改变?”
诏狱内的烛光洛在赵洪学脸上,他的面容上面也浮现出无奈的神色。
他这个三品大员已经在名利场上左右逢源了十年。
赵洪学已经熟谙所谓的潜规则。
那些规则,纵然是崇祯来了也无法打破。
他绝对不相信仅仅是一个监国的驸马爷就可以打破原来的约束,让大明焕发新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