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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祁睿中尉确定胡行至少尉家里是真的有人,他问道:“加拿大现在已经是咱们的了,边界上还会打这么凶?”

胡行至少尉说道:“那鬼地方没边界。冬天雪很厚,打不了仗。春天雪化的时候也没办法打仗,打仗得到夏天。那里到处都是荒无人烟的地盘,谁占了就是谁的。北美那边到处都是这种地,你说未来不继续打仗,我是不信。”

听到下雪,祁睿中尉笑道:“下雪也行啊。我是宁肯下雪也不想在锡兰待下去了。人在这里头上太阳晒,脚下水汽蒸。都得熟了。”

提起天气,胡行至少尉连连点头,“这倒也是。这天也热的太邪乎了,我觉得去年冬天比现在还热呢。一年四季都这样,怪不得那些人晒得黑乎乎的。我原本以为是他们不爱洗澡,现在看洗了也没用!”

说完这些,胡行至少尉亮出自己也晒得黑乎乎的手臂,不仅是胡行至少尉,祁睿中尉也是如此。短袖衣服遮住了阳光,两人的手臂都是黑白分明。

“去北边!去北边!”胡行至少尉趁着酒劲,大声嚷嚷起来。除了喝点酒之外就开始情绪激动,嘴不把门之外,其实胡行至少尉挺正派的一个好孩子。

第2章 年轻人的选择(二)

1882年6月,中国在锡兰的派遣军终于接到了回国的命令。运输船队把接替部队送递锡兰之后,老部队乘船返回国内。

7月17日,祁睿中尉与其他家在南京的军人抵达了南京港。不少家长都前来迎接,祁睿中尉甚至看到了一些稍微有点印象的面容。还有些人家里派了汽车来接,胡行至少尉就邀请祁睿中尉搭他的顺风车。祁睿中尉可不敢这么张扬,他很礼貌的拒绝了胡行至少尉的邀请。其他一些不肯透露自家出身的年轻军人互相约定了聚会时间,大家就各自选择回家的路线。

这些人多数都是往几个军区大院方向去,祁睿中尉的家不在军区住。他选择了公交车,直奔政府大院而去。7月的南京已经很热,刚从南海回来的祁睿中尉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甚至换上了长袖军服。南京“干燥凉爽”的天气让中尉忍不住想起他爹韦泽的话,中国已经占据了西太平洋适于人类居住的绝大部分地区。与锡兰的气候一比,广东的炎热都不算什么了。

军队的纪律要求军人在任何公交上都必须给老幼妇孺让位,祁睿中尉也懒得起起坐坐,他干脆就站在下车门附近。这位相貌俊朗,身材健美,军服严整的年轻军人引起了车上好几位年轻女性的瞩目。看着女性们带着游泳圈,中尉才想起放暑假了,大家这是要去游泳。

被女性瞩目的确很爽,只是中尉此时心中满溢的回家渴望压倒了一切。就连想起游泳池,祁睿中尉第一念头不是里面的泳装少女,而是他老爹韦泽教祁睿和他弟弟妹妹们游泳的往事。父亲母亲现在都怎么样了呢?他们是不是也晒黑了?

到了目的地,中尉拎着包裹直奔大门而去。门卫认出了中尉,却没敢让他进去。有些地方没有门卡的话谁都不能进,即便知道韦泽的长子一定可以进门,可手续没走完,门卫也不敢就这么放他进去。敢这么干,得到的可不是领导干部的嘉奖,而是严惩。

当中尉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一起出现在大门口迎接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连连向母亲挥手。一晃两年没见,母亲看上去憔悴了一些。如果不是军队的教育让祁睿中尉本能的不敢去冲破门岗,他此时就会直奔向自己的母亲。

战争在祁红意看来曾经是通往胜利、霸权、荣耀、地位的通道,身为一个女人,她拥有的最大的财富就是自己的家庭,这个家庭通过一场改朝换代的战争站到了荣耀与权力的顶峰。所以祁红意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的痛恨战争,每次想到她最心爱的长子正在炮火横飞的战场上随时可能受伤乃至死亡的时候,祁红意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住,甚至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后来她慢慢能够恢复平静,不是因为心冷了,而是她不得不学会怎么不去想这些事情。看到一身戎装的儿子平安归来,祁红意干了一件她这辈子从来没干过的事情,就在大门口,她拉着儿子的手哭了。

卫兵们对大院里面所有高官家庭都很熟悉,他们对这位南京大学历史系女教授的印象是严肃、从容,不爱说话。看着这位女教授展露出身为母亲的一面时,卫兵没有生出任何轻视的感觉。祁睿中尉那黝黑的肤色足以证明他在军队里头可没有享清福,久别之后的母子相聚时真情流露,让卫兵们感动之余倒也生出些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