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眉开眼笑,心情变得非常舒畅,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在狄丘,或者随后要去的海州、济州,都不会无聊。
“爹爹与哥哥,都是有大本领的,用得多,赚得也多!”她委婉地反驳周母,为周傥说话是其次,维护周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别一昧地纵容你哥哥,可给我瞅仔细了,咱家是汉人,真让他将一堆异族外邦公主带回家里,那象什么话!”周母白了她一眼:“别的都长,就不长心眼,你呀!”
师师脸上飞红,却不敢接这个口。
周母对自己的儿子是十分骄傲的,最初时传闻辽国公主喜欢上周铨,她更是满心欢喜。但后来周铨为了辽国公主和女真人开了一仗,她就不满了,在她看来,自己儿子天下第一重要,让自己儿子去冒险就是罪过。
最重要的是,象天下所有疼爱儿子的母亲一般,儿子为了别的女人在外奔波,她便有种恐慌,觉得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孩子,要被别人抢去。
虽然周铨给她解释过,辽河之战的目的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只为余里衍,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抢夺失去控制后的人口,也正是当时自辽东夺来的十余万近二十万人,才支撑起济州的飞速发展。但周母可管不了这么多,她看中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安危。
“狄丘都这模样,济州就更不知是什么情形了……啧啧,你那哥哥,打小就傻,可被你泼了一盆水后,却变聪明了,好闺女,你说你不是老天派来给你哥哥的,还会是什么?”
师师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那一年她才多大,那一盆水将周铨浇入五丈河中,也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对当年自己浇的那盆水,师师心中满是庆幸,如今她身份不同,已经不去李大娘那儿了,可是那边的消息有时还会传入耳中。当初和她一起被李蕴收养的小姑娘,已经有人开始沦落了。
而自己,却被周家当成亲闺女养着,若不是她与周母都喜欢亲历亲为,身边的丫环使女恐怕都要安排一二十个了。
自己今年,已经十六了呢!
想到此处,师师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同时,也有一股火在她胸中燃烧:此前因为留在京师中的缘故,一年里倒有大半时间见不着周铨,因此只能放任外头的那些疯女人来抢,可从今以后,自己就能跟在哥哥身边,倒要看看,还有哪个疯女人,能够抢得了自己的哥哥!
且不谈她在暗下决心,在她母女进入狄丘半日之后,一脸苦样的李成,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