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休虽然说话还是那个调调,但明显表现得比面对自己时更成熟稳重。马悦就更是了,活脱脱一个古灵精怪、不服管教的小妹妹。
马休懒得和缪悦打嘴炮,她选择和媳妇儿同甘共苦,也没有碰那盆闪烁着诱人光泽的哈密瓜。所以她刚才份量切得不多,剩余大半个冰在冰箱里。生活条件好了,她也不愿意随便浪费。
她问缪之清:“你明天约了几点啊?”
“十点半。”缪之清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我上午不去公司了,陪你把牙拔了再说。”
“不用。”
“别再说什么不想耽误我工作的鬼话了。”马休倒竖起眉毛,一副半炸毛的样子。
缪悦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嫂子。一个人去会有点怕嗖嗖的吧,老姐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哈。”
“好吧。”在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缪之清只得屈从了。
对拔牙这件事她特别心平气和。
她真的没有任何害怕或是担心的情绪,在忍痛这方面她应该算是行家吧。
多少年心理上的疼痛她都熬过来了,生理上的更是不在话下。只是马休如果陪着但愿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吧。
第二天的拔牙历程也印证了缪之清前一天对自己承受力的判断。
自知之明缪之清当然有。可怕的是,关于马休的先见之明她也有。
来到牙防所后,在进诊室之前,缪之清苦口婆心,忍着牙疼劝说马休不要跟进来。她不需要家属陪同,尤其还是马休这种共情能力特别强的家属。
但马休哪是缪之清能劝得住的,她死乞白赖要进去作陪,再三保证自己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不会影响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