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安岩起夜来的。
放松下来,云骞这才感觉到自己膀胱也憋得难受,正好安岩起夜,自己也一起跟着去趟卫生间好了。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起夜,但云骞就是能把自己整的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下床穿鞋,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跟着安岩悄悄往外走。
只是刚走到祠堂门口,安岩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着暴雨浓雾中氤氲不清的一轮皎月,侧脸漫上一丝绝望的意味,微颤的睫毛看起来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蝴蝶,被暴雨沾湿了翅膀,只能被禁锢在原地无力的瑟瑟发抖。
云骞咽了口唾沫,就这么躲在暗处,扒着门框,贪婪地欣赏着这绝境下的盛世美颜。
“你还要在那里躲多久。”
就在云骞已经沉浸在有关他俩美好未来来图的幻想中时,清冷又带着那么丝嫌恶意味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原来被发现了啊。
云骞像个被捉了脏的小毛贼一样惨兮兮地从门后走了出来,想着既然被捉到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衣服一脱——
就垫在了屁股底下,随着安岩一道席地而坐。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安岩的语气倒是不算差。
“认床,睡不着。”云骞揉揉眼睛,不着痕迹地向安岩身边移动一点点,然后,再一点点。
见安岩不再说话了,云骞只好认命地没话找话:“你怎么也不睡啊,这鬼天气,你还有这等雅兴出来赏风赏月。”
“可能和你一样,认床。”安岩的回答极其敷衍。
屁,你要是下班晚了都能直接在研究所的沙发上将就一晚,那时候怎么不说认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