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快!”
接着,又听见接连好几声落水声。
那边围观的人们就像看下饺子似的,看着一群人接二连三的往水里跳。
怎么还听见有人喊公子?这又是哪位公子不慎掉进去了?
阮陶此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半张着嘴靠在那人的肩头喘气,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岸边游。
“公子!这儿!”王莽指挥着船夫将船划近一些。
扶苏抱着阮陶往游到了船边,在将人往船上送的时候,他托住怀里人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阮陶半张的嘴。
“嗯……”阮陶轻轻推了推他,解释道,“没呛水。”
扶苏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故意罚你的。”
扶苏的船是一艘两层的大画船,阮陶被扶苏藏进了二楼的卧房里,乖乖地任由对方给自己换衣裳、绞头发。
“想也不想就往水里跳,阮先生还真是见义勇为的好手,改天本公子亲自写一块匾送去阮家,好好表彰表彰你。”扶苏一遍用梳子给怀里人梳着头发,一遍轻笑着嘲讽道。
阳光映着水波从船外盈盈照进来,莫名地有一种月光的柔和。
两人解衣散发坐在床前,沐在阳光中靠着彼此说话,阮陶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
说不上来因为什么,就是暖洋洋的。
“话说,长公子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亲我?”阮陶指尖绕着扶苏的一缕发,轻笑一声说道。
“谁让你不管不顾就往河里跳?”扶苏轻轻拧了拧怀中人的脸,说道,“冬日里的水是开玩笑的?今日若不是我正巧在这儿,你等着王相跳下水救你,保不准你俩一块儿折在这湖里。”
说着,扶苏有些后怕的将阮陶搂得更紧了些:“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到时候我就去敲登闻鼓,说你始乱终弃。”
听到这儿,阮陶乐了:“去!我现在就始乱终弃,你现在就去敲登闻鼓。”
虽说,当今以龙阳为风雅之好,不过这也只是世家子弟之间闹着玩儿的把戏。
若有当真为了男人不肯娶妻纳妾的,哪一个不被家里打得血淋淋的,最后被迫断了?
更何况扶苏是公子,将来还会成为太子、成为皇帝,哪里还能当真和他厮守一世?
阮陶垂下眼帘,眼里的光微微淡了下去。
不过,转眼他便将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待到扶苏当真要谈婚论嫁的那一日,自己再想个法子溜,大不了回青城山清修一辈子也就过了。
思及此处,他默默地松开了扶苏发梢,而此时扶苏还沉浸在怀中人温热的触感中,并没察觉到阮陶的情绪变化。
“话说,你现在不该在军中吗?怎么跑到这边儿来了?”阮陶问道。
“原是在军中处理军务,只是孔明说你今日会有一劫,我便赶过来了。”扶苏解释道。
孔明,又是孔明。
阮陶回过头十分不解的看向扶苏:“便是孔明让我们今日出来游湖的,他有告诉你我今日有一劫……该不会是他放的水鬼下去故意逼我跳湖的吧?”
闻言,扶苏轻笑出声,他抓住阮陶的手道:“放心,孔明还没有这么无聊。”
“那他怎么知道?”阮陶伸手抓住扶苏的前襟,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京中学子都称他是妖怪吗?”扶苏挑眉。
“那他还能真是妖怪不成?他是不是妖怪我能不知道?”
两人正聊着,就听外面人敲门道:“怎么你们俩还在背后嚼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