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目光短浅之辈也。”
“如今陈文昭宛若昔日强秦,江东正如昔日心思各异,不肯联盟抗秦之诸侯,六国下场就在当前,尚且不知,又怎敢笑苏秦、张仪乎?”
步骘默然无语,退去。
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陈文昭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陈平之后。玄德公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下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陈文昭抗衡哉!”
庞统视之,乃陆绩也。
庞统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橘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陈文昭既为陈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
“今旭贼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妄杀天子,非但无君,亦蔑其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陈氏之贼子也。”
“玄德公堂堂帝胄,汉氏苗裔刘景升,亦要认其为弟,何云‘无可稽考’?”
“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那陈文昭也不过是出身小民,一介匹夫耳;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
“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陆绩语塞,掩面而退。
座上一人忽曰:“士元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士元治何经典?”
庞统视之,乃严畯也。
庞统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见其生平治何经典。”
“吾岂能效仿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
严畯低头丧气,不能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