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朝中也有不少大臣与袁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纵然袁术谋反,他也是袁氏的子孙。朝中士人,也会看在袁氏的情面上,给袁术一个风光的葬礼。
桥蕤听到文昭的保证,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他再次郑重作了一揖,说道:“蕤先行谢过大将军。”
文昭急忙上前扶住桥蕤,说道:“按理来讲,吾也算是桥氏门生故吏。如今袁公路已经败亡,不知桥将军可愿入朝为陛下效力?”
桥蕤坚定的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阎主薄、纪灵将军都以身殉主,我若屈身于大将军之下,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我桥蕤?”
文昭急忙说道:“桥将军并非降我,乃是降大汉耳。”
桥蕤没有接话,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若非桥氏人丁单薄,家族衰败,吾亦会毫不犹豫追随主公而去。”
“今日吾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绝不再次出仕,只愿归隐乡里,终老一生。”
话毕,他向陈旭施了一礼,说道:“还请大将军成全。”
桥蕤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如今桥氏衰败,人丁单薄。假如他追随袁术而去,恐怕桥氏真的要彻底没落了。
正是为了家族考虑,他才继续活着,没有如同阎象、纪灵那般行事。
陈旭一心想要报答桥氏的恩惠,如何肯让桥蕤离去?他再三恳切请求,桥蕤却始终闭目不语。
及至末了,桥蕤忽然睁开眼睛说道:“大将军若真要强留我于此地,吾为了以全气节,也只能追随主公而去了。”
文昭看见桥蕤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说假话,当即不敢再继续逼迫。
沉默半晌,他幽幽一叹,喝道:“江武何在?你备齐五十车钱帛,粮草玉器,带领一千兵马,护送桥将军返乡。”
桥蕤却是连忙摆手道:“败军之将能得大将军宽恕,吾已经感激不尽,又岂敢再奢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