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打掉他的嚣张气焰了没有?”吴美萍见吴征回来,问道,刚才正是她自作主张阻止了韩忠卫见吴翠儿。
“夫人,韩忠卫向府里催讨二万贯的欠款,还说从本月开始,钟府就不再向府里提供钱财了。”吴征一脸愁容,他在心里也怪吴美萍,既然拿了别人的好处,却还要装主子模样,这岂不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什么?他敢!”吴美萍冷斥道,归根结底韩忠卫还是韩府之人,不要说每个月只向他要五千贯,就是将他的全部家当都拿走,他也不能说一个字。
“他当然敢,否则对簿公堂。”吴征叹道。
“他……”吴美萍也是一时无语,如果真要走到那一步,那韩府的脸面可是丢不起,先不说官司的输赢,哪怕就是赢了,此事也会传得满城风雨。堂堂外戚韩府竟然要向庶子借钱度日,这要是说出来,恐怕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夫人,这钱到底是还是不还?”吴征道,虽然韩忠卫说的轻声细语,可语气中的不可置疑却是表露得明明白白。
“还?拿什么还?难道账上还有两万贯?”吴美萍冷笑道,当初也是吴征给她出的主意,反正韩忠卫有钱,何况他人又不在临安,此时是生是死都未曾可知呢,向钟府要钱,那个姓郭的管家敢说半个不字?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郭伟和钟正君对于韩府的要求不敢造次,何况吴征又以吴翠儿的名义写了封信给他,此事就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想到韩忠卫会突然回来,而且还敢向韩府讨向那每月的五千贯。
“账上连两千贯也没有。”吴征叹道,由俭由奢易,每个月突然增加的五千贯,让韩府上下很是过了段舒坦的日子,谁也没有想到这钱有朝一日还要归还的。所以花起来,那叫一个爽快。
“这可如何是好?”吴美萍虽然很想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她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最要命的是,此事她没有提前知会韩侘胄和老夫人,现在想要找个人商量都无处可寻。谁让自己嫉妒韩忠卫的生财之道呢,原本只想随便试试,没想到钟府还真给了钱,每个月五千贯,让她这个韩府的当家人从此不用再为柴米油盐担忧。这钱花起来可是会议瘾的,如今钟府突然讨要,可到哪里去筹这笔钱呢?
“不如跟老爷禀报,请他让韩忠卫消了这笔账。”吴征说道。
“不行,此事绝对不能被老爷所知,哪怕就是变卖我的首饰。”吴美萍咬紧牙关说道,要是被韩侘胄知道,自己一个贪图享受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这可不行,哪能让夫人变卖首饰呢,如果想不惊动老爷,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让吴姨娘跟韩忠卫说说,只要她一出马,这件事就会圆满结束。”吴征说道,此事说起来根子都在吴翠儿身上,要不是她生了个这么能赚钱的儿子,自己也不会打钟府的主意。要不是今天韩忠卫求见吴翠儿不成,他也不会向韩府发难。
“让我去求她?那我宁愿变卖首饰。”吴美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低头,也不愿在吴翠儿面前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
“其实也无需求她,只要夫人同意吴姨娘去钟府见韩忠卫,这件事马上就会风平浪静。”吴征道,人家韩忠卫好端端的来求见生母,夫人你却硬生生的拦住,不给你找点烦恼才怪。
“好吧,他们母子也有一年多没见,就让翠儿出趟府吧。”吴美萍再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