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产品税、盐税、特别消费税、国营企业所得税、国营企业调节税、集体企业所得税和私营企业所得税这些税种,也即将被扫入历史的故纸堆。特别是“盐税”,浸润着雪白的盐粒诞生,吸收着鲜红的血液成长。它的悄然离去,却是足以撰写几篇遐想的文字来缅怀了。
在座的大都是国有企业的领导,国企的利改税也很快被拿出来说了。
周老照例是微笑着点头,并不表达观点。即使如此,也令众人振奋不已。
一个新闻联播,几乎要演变成一场运动会,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说上两句。再淡定的领导,此时和周老坐在一个桌子上,免不了也得有点想法——要是能说出一句,让人家记住自己的话,那就太好了。
只有苏城,半是等待着新闻,半是懒得争抢的呆坐在那里。
用好几个人的眼光来看,也就能用呆坐来形容了。
张长亭甚至不乏恶意的想:你这个时候矜持什么,不知道抓住机会……
他的级别和关系圈,却是不知道苏城曾给周老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国际问题专家”。
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接替着聊天,直到国内新闻行将结束,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在大家看来,接下来的国际新闻就属于可以关电视的程度了。许多人在家,也是只看国内部分的,坐在桌位的几个人,自然而然的转过身子,一副专心品茶,聆听教诲的模样。尽管周老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候,苏城用手拨弄着茶杯,面向张长亭,道:“张总,大庆油田有没有评估过俄罗斯政府的石油政策?股份和管理权不是那么好谈的吧。”
评估这个词,在90年代的中国,还是一个比较“洋气”的词,大庆油田显然尚未进口张长亭脸一歪,说道:“我在俄罗斯呆了一个多月,对俄罗斯的情况不敢说很熟悉,但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我们肯定会想办法签下协议的。”
“尤科斯公司也是一头狡猾的狼,就大华实业的了解,俄罗斯政府的石油政策,不可能同意外国公司拥有太高比例的股份和管理权。张总签订协议的时候,可别超过了自己定的底线。”苏城将做好的陷阱挖的深了一些。如今周老就在边上,不好好挖坑,对不起这个漂亮的陷阱。
张长亭并没有忘记他在莫斯科得到的那些闭门羹,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一些门路,因此把话说的很满,道:“事在人为,大华做不到的事,不见得别人做不到。”
“那就最好了。”苏城微微转身,正对电视。
张长亭以为驳倒他了,暗笑:真是年轻人。以后的事儿,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