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齐军牙将怒吼声中刺出长枪,在训练场上,他曾多次一枪便将木桩刺得从中崩裂,将草人刺得纷舞飞扬,势如闪电,动如雷霆,他一直是这样认为自己的马上枪技的,对面的征东军骑兵看服饰不过是一小兵,他不认为对手会比木桩草人强上多少。
然后,他的眼前的敌人突然消失了,这势在必得的一枪,竟然刺了一个空,他大惊失色,不等他的第二反应传到他的脑海之中,那个消失了的敌人突然从马鞍的一侧又冒了出来,两马交错,长枪使老还来不及收回,对手贴着他的身子擦过,牙将纵马而过,心中正自暗道侥幸,突然觉得腰上麻麻的,凉凉的,低头看时,皮甲已经被从中剖开,鲜血正从那里喷出,他猛勒战马,战马人立而起,疼痛在此时终于传来,他惨叫着跌下马来,身后战马却毫不留情地践踏下来,一蹄正正地踩在他的面门上,卟的一声,整个脑袋已被踩得稀乱。
这群齐军骑兵见识到了征东军的骑兵技巧,却无法将他们的所知所闻告诉他们的袍泽,仅仅是一个照面之间,这百余人便再无一人还骑在马上,统统被对手砍下马来,但在死之前,他们见识了对手出神入化的控马技巧和马上格斗,总也算是没有白当一回骑兵。
索塔很是不满意,因为他只来得及用弯刀削断了一个敌人的脖子,眼前便没有了敌人,左右四顾,看到的只是自家的兄弟。
不满足的用刀身拍着自己的大腿,“这他妈的太不经打了,不过瘾啊!”
“干净利落,要什么过瘾,敌人嘛,越弱越好!”一个骑兵笑道,索塔哼了一声,看见发话的是丁渭身边的亲兵,才忍住了啐他一脸唾沫星子的冲动。
“自家兄弟伤了几个?”他高声叫道,这种水平的敌人,又是五打一,要是死了人,他都觉得有些没脸。
“伤了十几个!”有人高远回答道。
“操你娘!”索塔用他说得最熟的中原语大声骂了一声,“被这种敌人伤了,真他娘的倒霉。”
“不是被敌人伤了,是战马绊倒了摔伤的,好在后头的弟兄们动作灵敏,双方的间隔也大,否则可就没命了!不过他们已经不能作战了!”一名斥候大声解释道。
索塔点点头,骑兵作战,最怕的就是从马上坠下来,这样的话别说杀敌,自己不被马撞死踩死就算是祖上积了八辈子德了。
“给他们马,让他们自家去寻主力部队,咱们去会一会齐人。”索塔吆喝一声,摧动战马,向前奔去,十几个受伤的倒霉蛋骑上了战场之上齐人的那些空马,一脸失落地向着广坪方向奔去。
韦和没有等到他派出去的斥候,去看到了在斥候离去的方向出现了大规模的敌人骑兵部队,在他看来,那应当也是对方的斥候部队,肯定是对方的将领接到斥候的报告,这才派出一支小部队来打探虚实,一次性便能派出五百骑兵打探敌人虚实,只怕这股敌人规模不小,这个猜测让他心头大震,看对方的模样,他便知道己方派出去的斥候,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因为对手的军阵之中,还带着不少的空马,那应当是他们的战利品。
骑兵上千,漫山遍野,骑兵过万,接天连地,索塔虽然是匈奴出身,但聚集过万的骑兵出击,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几回,骤然见到如此多的齐人骑兵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想起陈伟陈将军的吩咐,倒也只能咬着牙硬挺着,不但不逃,反而带着五百骑兵驻足下来,远远地观望着敌人。
对手的表现让韦和心中再次一沉,敌人有恃无恐,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的规模只怕不逊色于自己,即便人少一些,但他们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着充分的自信。
回看己方部队,有人脸露惊容,有人跃跃欲试,心中知道如果容许这些骑兵还呆在哪里,不免对己方部队士气有所打击,挥手叫来一名牙将,“带两千骑,给我将这些敌哨骑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