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立即抱着她,一手抚着她的后颈,安抚地一下一下摸着,另一只手牢牢抱住她的细腰,声音温柔,不厌其烦一遍遍的道,“夫君在,没事了。夫君在,不怕……”
陆铮知道,她是真的吓坏了。自打她嫁给自己起,从未受过这样的惊吓,着火、雪夜被人劫走、跳马车……这一桩桩一件件,对于她一个弱女子而言,当真是超过她的心理预期了。
所以他虽恨极了陈氏和郑氏,迫不及待想亲自处理郑氏,却哪里也没去,而是留在这里,陪着知知,在她每一次惊醒时,安抚着她,让她在自己怀中沉沉安睡着。
在这一刻,在陆铮心里,任何事都比不过这件事万分之一的重要。
知知内心的恐惧,被男人温暖的怀抱渐渐驱散,她将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一下……
渐渐的,知知没那么害怕了,她仰着脸,“夫君,青娘怎么样了?我……我被捆走前,看见陈钊把她丢到着火的床榻上了,青娘没事吧?”
陆铮起身,去倒了盏温水来,喂了知知喝了小半杯,道,“放心,她只是受了轻伤,没什么大碍。”
知知松了口气,“那便好,我真是吓坏了。”
陆铮没多说,见她清醒了,取了药膏来,亲自给她手腕脚腕俱涂上了药,又取了另一种药,涂在她面颊的细碎伤口上。
药膏沁入肌肤,有一丝的微疼,知知皱了皱眉,陆铮当即脸色一变,“很疼?我叫大夫换种药来!”
知知不想麻烦,忙软着声音道,“算了。”顿了顿,又小声地道,“夫君别走,陪着我……”
陆铮心骤然软得不像话了,对着知知,他本就硬不起心肠,尤其她还受了伤,这样委屈望着他,犹如一只眷恋的画眉鸟,娇贵又漂亮,满眼都是信赖,更令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好,我哪也不去,我陪着你。”
陆铮道,他果真说话算话,足足三日,哪里也未去,无论谁来找,都不理会,只在府里陪着知知。
到后来,连知知都赶他了,怕耽误了他的正事,陆铮才趁知知午睡,提步出了屋子。
领罚回来的侍卫长恭敬守在门外,见了他便跪下了,“侯爷。”
陆铮轻瞥他一眼,沉声道,“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