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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萧云贵和洪韵儿看来这个历法也并非一无是处。从古至今的历法无非三种,阳历、阴历和阴阳历。阳历亦即太阳历,其历年为一个回归年,现时国际通用的公历即为太阳历的一种,亦简称为阳历;阴历亦称月亮历,或称太阴历,其历月是一个朔望月,历年为12个朔望月,其大月30天,小月29天,伊斯兰历即为阴历的一种;阴阳历的平均历年为一个回归年,历月为朔望月,因为12个朔望月与回归年相差太大,所以阴阳历中设置闰月,因此这种历法与月相相符,也与地球绕太阳周期运动相符合。

满清所用的农历亦称夏历民间称阴历,它用严格的朔望周期来定月,又用设置闰月的办法使年的平均长度与回归年相近,兼有阴历月和阳历年的性质,因此在实质上是一种阴阳合历。

而太平天国的天历便是典型的太阳历,天历明确提出“以农时为正”,和“便民耕种兴作”为宗旨,彻底抛弃了置闰月太阴历的杂拌。天历分一年为12个节气月,每年以30日与31日相间,全年366日,节气置于月首,中气置于月中。二十四节气中除立春、清明、芒种、立秋、寒露、大雪是16天外,其余每个节气,都有是15天。

天历的好处在于年的时间长度,最大限度地接近于回归年的时间长度。取消朔望月,改为节气月。不计朔望,不计闰月,也不置闰日,而是采用置“斡”法,每40年为一“斡”。40年间,除“斡”年之外,每月、每季、每半年、每一年的日数、月数,颇为整齐,便于记忆,便于统计。不象《农历》、《格历》那样每年、每半年、每季、每月的日数不一致。《农历》每年的月数也不一致,有时出现13月。每年各月,同《二十四节气》达到了最大限度的一致,对农业生产的指导,甚为有利。大小月建的排列,有规律性。大月31日,小月30日。不象《农历》、《格历》大小月建的排列那么乱,没有规律性,也没有根据。同时天历抛除了旧历中吉日、凶日之说,太平天国的天历告诉军民百姓,只要你的行事是对的,随时行事,皆大吉大昌也。

天历就是太平天国的历法,一部完全不同于满清夏历的历法,立春这一天也变成了太平天国新年的元旦,每年元旦天王都要领着诸王百官进行礼拜庆贺,也算是太平天国的春节。

礼拜过程依旧的冗长而繁复,萧云贵和洪韵儿身处东王下首,跟随着诸王百官们一起完成了长达两个时辰的礼拜仪式,拜上帝祈祷文、感谢上帝文、赞美上帝诗、以及洪天王的诗句念了老长的时间,萧云贵觉得这到比后世听冗长的报告还要催人入睡。

好不容易礼拜结束,丰盛的饭食送了上来,天王和诸王百官一道庆贺元旦。

在回到天京的十天时间里,萧云贵走访了北王、翼王、燕王等王侯,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量,几位王侯丞相都非常赞同西王提出的苏南新政之议,北王更是支持西王坐镇苏南统筹东南战局。萧云贵也隐隐闻出一丝阴谋的味道来,看来几位王侯丞相都不希望自己身在京城,最好就是自己能远离中枢。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想着苏南新政会遇到重重阻力的,现下看来天朝上下似乎都支持自己主政苏南,萧云贵和洪韵儿都松了一口气,算是达成了回京的第一要务。

随后便是出兵淮上的军事将略之议,经过数次商讨,诸王也赞同出兵淮上,但为了战役发起的突然性,东殿、北殿、翼殿只是暗中准备兵马渡江,并未向百官明示。萧云贵和荣禄似乎想的一样,他建议在满清夏历春节这一天发起北上作战,殊不知荣禄却是在天历元旦这一天发起衡阳之战,现下在金龙殿上饮宴的萧云贵并不知道衡阳之战已经开始。

其实衡阳的兵马虽名义上隶属西殿,但当时留下来的曾天养、何震川部多是东殿部署,但凡有军事衡阳也是听命长沙的赖汉英,萧云贵已经基本没有节制那边的兵马了。

出兵淮上的军议得到通过后,萧云贵吃了第二颗定心丸,相信出兵淮上之后,苏南面临的清军压力将会大大减小。虽然西殿罗大纲部也有出兵扬州、苏州的任务,但西殿尚可接受。苏南接下来便是一个长时间的发展阶段,西殿各部兵马也能腾出来进行轮换整编。

至于张国梁、和春等清军被俘将领则被太平天国在天京明正典刑,几个手上沾满太平天国将士和百姓鲜血的人都被点了天灯,而做为始作俑者的萧云贵却连到刑场观看的心思也无,在他看来这几人的死已经无足轻重了。

萧云贵和洪韵儿其实准备尽早回苏南去,但碍于元旦将至,两人便留在天京过元旦,等到元旦过后再回苏南。

好不容易捱到酒宴结束,席间天王发表的重要讲话也被两人自动过滤掉了,洪教主无非就是说了些勉力百官的话,鼓励大家戮力杀妖云云。

倒是酒宴结束后天王下旨颁行了《天朝田亩制度》,天王府掌朝仪朱九妹嘤语燕燕的当众宣读了这制度的内容:“……凡一军:典分田二,典刑法二,典钱谷二,典入二,典出二,俱一正一副,即以师帅、旅帅兼摄。当其任者掌其事,不当其事者亦赞其事。凡一军一切生死黜陟等事,军帅详监军,监军详钦命总制,钦命总制次详将军、侍卫、指挥、检点、丞相,丞相禀军师,军师奏天王,天王降旨,军师遵行。功勋等臣世食天禄,其后来归从者,海军每家设一人为伍卒,有警则首领统之为兵,杀敌捕贼,无事则首领督之为农,耕田奉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