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奔入要塞的奥图亚伦斯,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第二天,要塞前的眼睛堡处,守军将领奥图亚伦斯卸去铠甲,在十三军团所有兵士的万岁声里,惭愧地请求和罗马人指挥官商议投降的事宜。
海布里达从堡垒台地上,抓着绳索下来,而后看了看奥图亚伦斯,问对方要干嘛?
“我希望你能遵循一名战胜者的美德,宽赦要塞内我方残留兵士的性命,作为交换我将交出这座伟大的堡垒。”奥图亚伦斯用希腊语请求道。
“有会说希腊佬语言的吗,这么多年,哥还是觉得他们的话和娘娘腔似的,所以希腊年轻男子来罗马城,八成都要靠当男妓过活。”海布里达叉着腰,神气地说道,但其实他知道,自己营地里所有水和粮食,都已接近告罄,要是眼前这混蛋再坚守三四天,胜负真的可以说不可分晓。
“你要投降对吧,那麻烦给哥从你们要塞的后门再出去次,因为我军的最高指挥官李必达乌斯将军,就在你的肛门后面,哥只是个首席百夫长罢了。”海布里达这话,引起了营地里所有兵士的笑声,他们有的坐在骑兵炮前,有的坐在眼睛堡边沿,晃动着双腿,也许他们以后会遭遇很多战斗,一部分人确实能寿终正寝,在安置退役老兵的殖民城区当中,他们对子孙说起故事时,这次佩鲁西姆要塞夺取战,也许是最充满传奇色彩的,“我们的将军从那歪打正着的泰丰邪神的鼻孔穿了过去,直接歼灭了埃及人要塞的主力,他们不得不投降。”
没办法,只能再度投降的奥图亚伦斯,最终得到了李必达的宽恕,晌午时分要塞内的守军用骡马拉的板车,运出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后罗马人踩着应和军号的脚步,自前后两个方向进入要塞当中换防。
佩鲁西姆,埃及通往亚细亚的门户,至此落入李必达手中。
“夺取佩鲁西姆要急,但是夺取亚历山卓却不能操之过急。”这是这两天李必达反复对部众所强调的,所以围绕着佩鲁西姆周围的绿洲,十三军团边休整边做工,凭借村落、河川构筑了道外围防御线,将各个百人队分散其间,充当监视防御的哨兵,而两个精锐千人队则驻防在要塞里,充当核心守备力量。
整个佩鲁西姆当地的民众,李必达重新把耕牛、村社(刨去那些被焚毁劫掠的外)、蓄水池都归还给他们,并且从旧官吏、俘虏和军团随营奴隶里挑选出些懂会计、书写和税收的,率先把他们解放,成为自己的自由民,负责在当地维持组织生产。
这些班子,和李必达一起,把要塞里的阿蒙神庙作为了衙署,整个神庙不大,但非常结实,有着希腊风格的廊柱,石头地基超过地面很高,用来防止潮湿闷热的侵袭,窗户窄小,并且高居上面,这样干燥的灰尘就不会顺着它们进入到神庙里,地下数十个房间是神庙奴仆住的,现在全部满了——在当地雇佣人手根本不困难,都是愿意为神献身的贫苦百姓,他们也不会关心占据神庙的究竟是埃及祭司,还是罗马军官。
这些奴仆负责服务整个复辟军司令部,他们辛勤地地下室里筛麦子、酿造啤酒、纺线织布,几个有丰韵的女奴早已和安东尼打得火热,被免除了劳役,整日侍奉在军事护民官的房间里。
“这是法老的信函——法老陛下希望在一个集市日后乘坐皇家旗舰,来到要塞处。”大宦官莫坦美尼斯挂着古怪的笑容,端着函封的写字板,站在李必达的面前,后面则是那个狄奥图索斯,看来他已成功被推荐为宫廷侍卫长,穿着华美而滑稽的埃及服饰,挂着镶金的腰刀,也蓄起了胡须,看来混得那是相当不错。
“这样啊,尊敬的首席大宦官,能否回禀法老陛下,佩鲁西姆要塞周围仍是危险的战区,我方军队仍需要休整操练,还有两千名努比亚佣兵俘虏亟需处理,不然他们随时可能会哗变。所以,法老陛下应该继续留在安全的塞浦路斯岛。”李必达将字板放在桌上,很恭敬地对莫坦美尼斯说出了真实情况。
但是莫坦美尼斯依旧执拗着,他发出干枯的笑声,“总司令官阁下,请允许我说出法老的难处,他迫切需要进入亚历山卓城,这当然不是陛下贪图享受皇宫的生活,而是叛逆的贝奈尼基,外带她从野外带来的低贱男子阿奇劳斯,开始赢取底比斯的认可,并且法老陛下还得到个可怕的消息——那就是贝奈尼基正在赠送昔兰尼加王公、酋长们大量的财富,几乎要把国库里残余的钱财全部用完。”
李必达的神色严肃起来,他将双手盘着,“大宦官您的意思是,贝奈尼基是要把陛下寄养在昔兰尼加的亲子给抢先引渡到手,才大肆贿赂酋长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