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宫的暖阁里很热,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燕奕辰脱去了大氅,着一件圆领锦袍,少年欣长的身姿如初笋般充满朝气。
燕沧澜这会轻靠在大迎枕上,面色苍白,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
“你舅舅那里,你不用担心。除了你大舅舅, 其余两个舅舅仰仗高家兵权,以后也可收用。”
“至于纪少瑜,他是你的老师,他的政见你要好好听取。待纪宁再大一些,你便要有自己的打算,纪少瑜现在不会揽权,以后就更不会了。如果你招揽不了纪宁,那纪少瑜培养出的人脉就会四散,若有异己,必须除掉。”
“再则…”
“够了,父皇不用再说了。”燕奕辰打断燕沧澜的
话。
他看着这位即将离宫的父亲,眼里无悲无喜,只有淡淡的嘲讽。
“您的这些告诫,跟舅舅和老师的相比简直微不足道。您想走就走吧,这天下已经不是您的天下了,它是我的。您既然舍得下,就不要再挂念了。”
燕沧澜看着颇具威严的儿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很好!”
“能听到你这样说,父皇走也走得安心。”
燕奕辰想说,想走就别这么多话了。他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觉得那跟他无关,不想过多去关注。
他想成为老师那样的人,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先为国,后为家。
想要给爱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
师母到现在安于后宅,全心教养纪宁和卿卿,难道就没有老师在朝堂尽心尽力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