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几乎是用小跑追着出去的,剩下杨春兰一个人,气得将那地上的凳子也拎了出去。

片刻后,院子里传来凳子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

赵玉婵身体僵硬地从小窗户上滑下来,倒吸一口凉气地看着赵玉娇道:“二婶太可怕了。”

“你没有看到,刚刚她竟然想用凳子砸咱娘。”

“她疯了吧,明明是来求娘的,可竟然嚣张成这样?”

赵玉娇觉得看不到,其实更能分辨那些声音里所潜藏的恶意。

从前她太习惯听好听的了,下意识依恋着家里的所有亲人。

跟在纪少瑜身边那么多年,她有很多很多的时候,都是听着各种不同的声音渡过漫长的日子。

恶意的,曲意奉承的,讨好的,厌恶的,不屑的,敢怒不敢言的等等,多到让她每每一听,便能预知那人最后的结局。

赵玉娇想,上一辈子她到死都以为二叔一家对她极好,现在想来,到不是人家伪装得太好,而是她眼盲心瞎,竟然从未怀疑过。

堂屋里,胡梅老实地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赵福明听完,看向杨春兰道:“你呢,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杨春兰看着堂屋里垂头站着的赵虎成,左顾右盼的赵宝满,还有那神色朗然,目色清明的赵毅光,忍不住讥讽地勾了勾唇。

孩子们都被带到小阁楼上去了吧,瞧瞧这要清算的模样,来得可真是及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