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剑锋,紧贴在脖颈间的皮肤,那冰凉的触感,教顾小洞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死亡,已是近在咫尺,他赶忙向着吴兼大声呼救。
“六长老救我!”
“住口!无耻小儿!”
吴兼满脸恨铁不成钢地骂上一句。
顾小洞心性不堪,空有一身天赋,却难当大任,徒有天骄之名,却无天骄之实。
正因察觉到这一点,听风剑宗才会派他外出历练,以锤炼心性。
而吴兼,正是顾小洞此次历练的护道人。
这段日子里,他始终守在暗中。
为锻炼自家天骄的心性,无论是先前在分舵遭遇袭杀,还是方才的大战,他都没有插手。
他本以为,顾小洞在遭遇生死时,能有所成长,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直接拉了裤。
战前嚣张又跋扈,战中胡乱打一通,战后磕头呜呜呜。
表现如此不堪,偏又是他们剑宗的天骄,目睹全过程的吴兼,其间心情之百转千回,又怎一个“操”字能概括?!
“小洞,你的种种表现,让老夫很失望。”
吴兼恶狠狠瞪向犹且跪在地上的顾小洞。
“回宗以后,老夫自会将你的所作所为,如实告知宗主。”
“嘿。”
听见这话,徐子仙乐了。
“回去?”
他歪着头,笑意满满地看向吴兼,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老头,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天骄在玄苍城的这段日子里,都干过什么好事吧?”
“也罢,便让爷告诉你。”
“他顾小洞,短短一个月内,强抢残杀人妇,统共四十有六。”
“四十六户人家,因为他,家不成家。”
“百余人,因为他,痛失亲人。”
“犯下如此滔天恶行,你以为他还能回去?还能继续做他的剑宗天骄?!”
闻言,吴兼并无动容,反而面泛冷笑。
“剑宗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作为护道人,自然对顾小洞做过什么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家的天骄,奸杀过几个凡人女子,却并不觉得那有什么。
对于顾小洞的种种不满,也仅限于其战败后的跪地求饶而已。
什么痛失亲人,家不成家。
凡人就是凡人,并不比猪狗高贵多少。
区区蝼蚁,便是死得再多,又如何?
在吴兼看来,顾小洞做的事,不过稀松平常,反倒是为些个凡人,打上剑宗分舵,问罪剑宗天骄的徐子仙和宋光明,才是真正的可笑。
“且不说此事是真是假,几条贱命,死便死了,算得了什么?”
吴兼冷眼望向徐子仙,话语间尽是讥讽之意。
“别说四十个,便是四千四万个凡人女子,也俱是些个贱命,远不及我剑宗天骄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