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塞施密特仔细的观察达索的图，随后咂了咂嘴：“所以，这个设计果然不是单纯的‘美学’，而是有空气动力学方面的考量么？”

“是的。”达索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些什么，片刻之后他说：“我在想，林先生真的不懂空气动力学吗？总工程师先生，您还记得一号方案翼刀上的那个缺口么？”

“我当然记得。”

林有德给自己的工程师们画的不是米格15，而是米格15比斯，所以飞机翼刀上有个缺口——米格15的翼刀是没有这个缺口的。德国人因为崇敬林有德，或者说，因为想要拍林有德马屁，所以做一号概念的模型时把缺口也复制了下来。后来他们觉得这个缺口并非必要，所以就在制作全尺寸模型的时候把缺口去掉了，结果风洞测试的时候数据就比有缺口的小比例模型要差一点。

研究了半天这帮人才发现问题就出在那个缺口上，全尺寸模型加了那个缺口之后立刻就ok了。为了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空气动力研究所折腾了一年多，终于发现了一系列的空气动力学理论。

然后工程师们当中理所当然的就产生了一个疑问：林有德真的不懂空气动力学吗？

达索此时似乎内心的疑问已经积累到爆炸了。

梅塞施密特伸手拍了拍达索的肩膀：“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他懂不懂空气动力学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知道他是个天才就好了，或者你这样想，一般人可能建立起像nerv这样的组织么？一般人可能同时和美英俄开战还打成平手么？一般人可能有那样的高瞻远瞩，从十年前就开始进行布局么？一般人可能被刺杀那么多次还安然无恙么？尤其是其中好几次还是神姬来刺杀——不，达索先生，他不是一般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他是另一个耶稣救世主，也许他是普罗米修斯在世，也许他拿着尼伯龙根指环，但那对我们有什么区别？区别只取决于，我们是他的盟友还是敌人，我很庆幸，我们是他的盟友。”

说着，梅塞施密特拿出一个林有德像章，放进达索的手中。

达索看了眼梅塞施密特别在胸口的林有德像章，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收拢五指将像章握紧。

“很好。”梅塞施密特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这样就对了，达索先生。”

43年的最初三个月，大战的双方都处在蓄精养锐的状态。

这和另一个时空有点像。

另一个时空的43年，因为双方都在42年用力过猛，所以43年上半年都比较安分，而下半年一到，蓄精养锐之后的参战各方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另一个时空的盟军在7月发动了西西里岛登陆战，德军也在差不多的时候发动了库尔斯克战役，苏军也在差不多的时候在南线和北线同时发动大规模进攻——总之大家都在进攻就对了。

看起来这个时空也要走同样的路数，先平静，然后打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