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对林恩的这种客套方式感到奇怪,巴恩芬格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才面无表情地转头说:“艾妮,请给我们两个杯子!”
若是东方式的聚会,这时候林恩也该请上将军夫人共饮,但他还是收起了这种过于热情的想法,等年轻女士拿来了杯子,他微笑着问:“有开瓶器么?”
“有!”夫人转身就从桌子抽屉里取出木柄钢身的开瓶器,细节处尽显贤内助的本色。
此前虽然很少喝红酒,可开瓶这种简单的活儿林恩还是能够胜任的,他往两个金属杯子里各倒了大半杯红酒,端给将军一个,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我想,这第一杯就为我们的初次相见,也为元首的健康,干杯!”
巴恩芬格抽烟猛,喝酒也十分豪爽,碰杯之后,他深饮了一口,平举着杯子说:“在战争的大局中,我们都是策略的执行者,都是士兵,能把握的机会不多,能改变的事情更少,但我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愿……帝国长存!”
在过去的时空,林恩压根不知道这“避难所”的存在,那些好事者也只是揣测南极的冰层下是否有个神秘的雅利安城。现在,第三帝国从1945年5月9日往后的每一天都已经是超乎历史的延续,于是理所当然地端起酒杯:“帝国长存!”
两大口酒下去,30岁的巴恩芬格将军面色微微泛红,他再次与林恩碰杯:“加尔戈少尉,说实在的,你是我所见过的低级尉官中资质相当好的一个,你今年多少岁?23?呃,我23岁的时候还只是候补军士呢!时间过的真快!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给隆美尔元帅的参谋副官认识,他也是个很了不起的年轻人,在战术策略方面很有研究,兵棋推演的高手!”
第27章 居安当思危
白天已经安排了差不多10个小时的训练,除了不定时的突然集合,帝国近卫军的官兵们在夜间通常是没有训练任务的。沃夫鲁姆、布鲁尔等人应约而至,为林恩的出院而庆祝一番。因为军官宿舍并非畅谈之所,林恩带着大伙拎着红酒去了坦泽所住的病房。这位老弟虽然比林恩早受伤几个小时,但子弹伤及筋骨,入院之后动了第二次手术,痊愈之期也得往后顺延一些。当然了,医院非喧哗之所,众人分了红酒,各自说了些祝愿的词句,便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可就这样,半个小时后还是遭到小护士们的无情驱逐,只好告别坦泽,结束了来到“避难所”后的第一次庆祝。
从次日开始,林恩重回6点准时起床的兵营生活,而一早的固定安排是体能耐力方面的锻炼,他跟着室友们来到了临近巨型物资储备仓库的演兵场。前一次乘坐小火车从这里经过,黑灯瞎火的只看了个大概,这次正儿八经地观察一番,原来它除了拥有极为开阔的空间,还人为设置了许多训练用的地形——战壕、矮墙、房屋以及模拟战场的假灌木、假河流甚至小型桥梁,用于普通的作战训练足矣,就算进行中小规模的演习也是能够胜任的。场地的外圈设置了双车道的硬质路面,这一大早不仅是军官班,陆兵第1团的上千官兵也在此跑圈。空间够大,各部队彼此之间也不存在干扰,军官士兵们浩浩荡荡地进行着轻装长跑或负重行军,脚步声与口号声不绝于耳,场面煞是壮观。
虽说跨入军官行列之后,在实战中乘车的机会比普通士兵高一些,可这并不能够成为军官班学员训练减负的理由。和士兵们一样,军官班的训练量也是绕着演兵场跑两圈,算算少说也有七八公里,这一路上速度还不能太慢。当然了,两圈是下达给身体健康者的训练任务,在向教员报告了自身情况后,林恩获准在附近进行单独的慢跑热身,低强度的运动让他自觉身体活力在渐渐恢复当中,可要真正回到受伤前的状态,恐怕还是得循序渐进地进行长时间的训练。
早餐之后,众人依然身着作战服回到这演兵场,进行传统的基础战术训练,项目包括刺刀、格斗、翻越障碍以及战斗操练等。每天吃得饱、睡得足,军官们精神饱满、体能充沛,对这些基础的日常训练也非常投入,尤其是格斗,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第一次见识同伴们展现基础技能,林恩对场面并不吃惊,可众人表现的优劣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这四十多名新晋军官中,基础战术训练综合表现最好的既不是个子高、身体壮的壮汉,也不是外形精悍的运动型男,而是跟林恩同一个宿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框眼镜少尉法兰克·博斯曼。摘下眼镜,这家伙速度、爆发力和技巧样样出众,不经意间挽起袖子,结实的手臂有着充满力量的美感——这让林恩不自觉地想起了某个版本的超人,正常状态下是戴着眼镜的斯文白领,一旦扯开外衣就是拥有超级力量的拯救者。
闪避、格挡、角力,博斯曼的这些非常基本动作简洁连贯,毫无多余累赘的花哨,对战块头占优的同伴时,他总能够充分发挥出速度和灵活性的优势,而且就算是以力拼力也不落下风,这不,上盘稳稳架住对手,下盘一个扫腿,将个头比自己大了足足一号的学员放倒在地。
赢得了胜利,眼镜少尉博斯曼很主动地将对手拉起,然后一边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往场边走。大概觉得不够解热,他又脱去了灰白迷彩的作战服。宽厚的臂膀、扎实的胸肌和紧凑的腹部,身材好得堪当健美教练了!
站在一旁观战的林恩这时候已是由衷地佩服起来:照对练的情况看,只论近身格斗,两个自己没准还搞不定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