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咖啡,再见!”林恩微笑着说。
年轻的军职女人员亦淡然一笑,却不多说一字。
走下楼梯时,林恩有意放慢步子,想看看这帝国大本营内究竟还有什么惊人之处。可上下这么两趟,仍没有在走廊里看到哪怕一位将军,偶尔出来走动的皆是穿着暗绿色套裙的文职女性。难道戈培尔、隆美尔等帝国大员并不在这里办公?
依然是从侧门离开,两名魁梧的卫兵依然恪守岗位,在林恩离开之前,替他通报的那名士兵说道:“您是我们的榜样,加尔戈少尉!”
这话极大地满足了林恩的自尊心,他平和地笑着点头:“每一个来到‘避难所’的都是帝国的精英,好好干吧,伙计们!”
慢吞吞地走回到医院,虽然已经错过了早餐时间,可护士们特意留了一份保温的麦片粥,如此周全的照料令林恩有了小小的感动,可惜出院在即,若以平常的训练强度,再想要来这里久住是不太可能了。两相比较,帝国大本营里的女文员们有着职业女性的美艳和优雅,医院的小护士们浑身散发着酒精消毒水而非香水味道,却更有青春活力,也更为平易近人。
吃着燕麦粥,林恩想到自己来“避难所”之后还从未喝过牛奶——这一点总算符合常理。洞库中虽不特别寒冷,却终日不见阳光,外面想必积雪覆盖,哪来的畜牧空间和草料?和燕麦片以及面粉这些食粮相比,液态的牛奶保质储存期可不太长。
“林恩·加尔戈……少尉先生,请您到……洛特兰医生的办公室去,已经为您安排了体检!”
这粥刚刚喝完,一个断句和常人有所不同的柔和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还有些怯生生的。在这里躺了一周,林恩埋头读书思考,竟有些“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这位腼腆的短发护士名叫“珍妮·巴尔克尔”,却还从未认真和她交谈过。
“哦,好!谢谢你,珍妮!”林恩一边说着,一边将盛粥的金属碗递还给这位护士,瞟见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和一支笔,难道……
“呃……少尉先生,能否……帮我签个名?”
破天荒头一次受人索要签名,林恩很不适应,他从护士手中拿过报纸,这果然是登载有自己战斗事迹的那期《德意志报》。看来几经传阅,纸面颇多折痕,大概又压在书本里进行了抚平,纸张还是比较平整的。
拿起笔的时候顺带瞟了眼女士胸前的铭牌,看清其名字的拼写。虽然现在写德文的笔迹尚毫无美感,林恩还是在报纸头刊的空白处飞快地书写:赠予可敬的护士珍妮·巴尔克尔,林恩·加尔戈。
面色绯红地收起笔和报纸,小护士羞怯地说道:“洛特兰医生还在等你了,记得一楼从左往右的第五间办公室!”
早知二战时期不少德国民众疯狂崇拜元首和战功显赫的战斗王牌,未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的崇拜对象,林恩不禁感慨起来。接下来,他去了军医官的办公室,在那里接受了一次认真而专业的检查,腿部和肩膀的伤势皆“基本痊愈”,病号单上也由军医官写上了“准予出院”的字样——差四五个小时,他的入院时间就凑够整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