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瘟神——”
戚景思翻出刚才在院里捡到的一把锉刀, 威胁道:“骂谁呢?”
言毅点燃院里的一盏破灯笼, 扶着言斐走上前来, 言斐这才看见,对方穿着打扮, 正是方才篝火前领头“跳大神”的, 瞧着年纪也不轻了。
他轻轻拍了戚景思两下, 示意对方把人放开。
那人回过身来, 吓得两股战战, 顺着墙边跌坐在地,拍着胸脯大口地喘着粗气。
“阿伯。”言斐走上前去躬下身子, 柔声道:“您再看看,我们是谁?”
“你们……你们不是瘟神?那……那你们……”那人手指颤颤巍巍地比划着,“要……要钱?”
戚景思把玩着手上的锉刀,刀尖的角度正好迎上言毅手中的灯笼,露出一点寒芒, 把地上的人吓得又是一哆嗦。
“我有!我有钱!”那人抱住脑袋喊道:“我卧房床底下数进去第三块地砖,撬开里面有银票!”
“都……都给你们……”那人声音里已经参杂着呜呜咽咽地哭声:“真不管我的事啊……求求你们了……别杀我……”
戚景思与言斐对视一眼,瞬间都觉得事情好像不简单。
这村子瞧上去十室九空,起码面上看来是这样的,他们昨晚只在这个院里见着了人,才摸进来准备打探打探情况。
若不是那人方才进门的动作鬼鬼祟祟,一脸的贼眉鼠眼,戚景思也不可能直接就把人按在门边。
眼下看来,还真有猫腻。
普通乡下人家,最大的财富就是仓里的粮食,类似两斗米跟隔壁换只鸡这种以物易物的交易形式都可说是十分常见,究其原因,无非就是缺银子。
正常人家能存下几个银锭子便是富贵顶天了,怎么会有银票这种大额交易才用得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