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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再是不好,方才戚景思的手就从他眼前划过,他也瞧见了——

指骨拳峰的位子,还留着嵌进皮肉的木屑。

刚才那一身脆响,是戚景思一拳砸断了木板。

瞧着言毅并无大碍,可言斐却愣住没有反应,戚景思沉声提醒道:“先下车再说。”

他第一个钻出马车,本想着要回身去扶车里的两人,却被车外的景况骇住了。

马车前,那匹枣红色的河曲马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驾车的马夫,此刻正倒在他的脚边,倒在一片血泊里,到死手中还紧紧攥着马车的缰绳。

戚景思单单以为有人觊觎戚同甫家大业大,铤而走险,想要谋些钱财,却万万不敢想,天子脚下,竟有人敢罔顾王法,害人性命。

一时骇然。

马车的残骸已经被十几个黑衣蒙面的人重重包围,平日里跟在他身边那几个熟脸的小厮也都没了踪影。

“其他人呢?”他藏在锦袍宽袖里的双拳业已攥紧。

“啊——”

言毅最后一个钻出马车,瞧见眼前的景况吓得叫出声来,立刻被身旁的言斐捂住了嘴巴。

戚景思顺着声音回头,发现马车方才疾奔中已经掉转了方向,在他身后那条远离晟京主城的路上,隐隐能看见几个趴到在地的……

尸体。

他回头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眸中燃着些愤怒和不可置信的情绪,“你们——”

“哟——还有这么多人呢?”黑衣人中一人出声,打断了戚景思。

那人右眼尾有一处刀疤,看着像是领头的,“你也看见了,都死完了,别想着有人来救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