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低头饮茶,掩去了唇角的笑意,状似漫不经心道:“皇上圣谕,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他这么一说,陈宜玲瞬间明白过来,她击掌笑道:“对啊,圣谕。皇帝舅舅可以下旨啊。有了圣旨,再改也不可能了。”
皇帝瞥了儿子一眼,也不知他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过这个事,确实是齐贵妃做的不妥,若是她早些开口,说她心里已有人选,他也不会下令选召、大张旗鼓搞这一遭。等结果出来,她再塞人,分明是授人以柄。
说来说去,都是齐贵妃的不是,那他也不必觉得这么做不给她留面子。
这么一想,皇帝心里舒坦了许多:“那就下旨。”
既然要拟旨,那就不只是让韩姓女子教导公主武艺这么简单了,少不得要赞美一通,再赏赐些珠宝布帛以示对这位女傅的尊重。
陈宜玲越发欢喜,却又有了新的担忧:“那贵妃娘娘若是记恨她,以后处处给她使绊子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害了她?”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要把人想的太坏了。齐贵妃的确有私心,可还真称不上恶毒。她若心狠一点,在比赛骑射时做点小动作,武试的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这样吧,朕会提点她。”
他从小长在宫中,见识过太多狠毒手段,齐贵妃这样的,在他眼中只能用“单纯”来形容了,否则他也不会让她掌管后宫。只要敲打一番,摆明态度,她知道该怎么做。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再说了,你当朕不存在么?”
陈宜玲做个鬼脸,心满意足告辞离去。
皇帝这才看向儿子,问他今日去慧慈寺之事。父子俩又闲话一会儿,他才让儿子退下。
谢泽刚走出长华殿,就看见一个人影朝他小步跑过来。
他心中一凛,沉声喝问:“什么人?”
“太子表哥,是我。”陈宜玲的声音很轻,听着有些怯怯的。
谢泽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