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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太后这一生,便是世人常道的顺风顺水,踩了大运。

许文茵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 问什么便答什么,细声细气,顺从乖巧。严太后虽态度热情,但许文茵看得出她眼中没有真的喜爱。

约莫是说得久了,下头坐着的严七娘不耐地娇嗔道:“我只道旧姓礼教严苛,却不知能把人教得像个木头,凭的没趣。姑母还同她说什么呀。”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严太后却笑骂:“你不就惦记着我宫里那温泉池么,急什么,等天色再晚些,还能瞧瞧夜景,岂不更好?”

话中自然毫无责备之意。

她又转过头与许文茵说,这回说的话就是重点了:“茵娘也来吧,你们这些关系好的小娘子在一块,也不拘束。”

许文茵心道您究竟从何瞧见我和严袁两家的小娘子关系好了,但此处自然由不得她拒绝,只好垂首应是。

正要告退,殿外忽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随后响起给使的声音:“娘娘!”

“何事这般大惊小怪?”

给使道:“回娘娘的话,是……朝华长公主发了怒,遣奴来请娘娘过去。”

长公主?许文茵虽没听说这回宫里来了哪些人,但对这位长公主倒有所耳闻,是先帝和已故皇后唯一的女儿,乃是天子的同胞姐姐。

她不由就忆起前往行宫时,与自己同乘一车的那位贵女。

怪道气质倨傲,穿着华贵。

严太后道:“发怒?到底出了何事?”

给使道:“是、是谢小侯爷闯了祸,在长公主殿前与人争斗,被长公主找了个正着……”

他说得很是委婉,谢倾那哪儿是争斗啊,边骂边打,就差把人弄死了。当真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若非长公主瞧见,恐怕就根本没打算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