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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五娘越比较心底越不舒坦,谢倾的确是家世赫赫,可那又如何,盖不住他混迹脂粉堆的荒唐名声,盖不住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自己若嫁过去,要么守活寡要么就面对一众通房妾室。那些口口声声说艳羡她的族中姐妹,其实都在暗地里等着看自己笑话!

袁五娘一腔悲怨无处发泄,正好旁边婢女端来茶蛊,她一把夺过来,也不管里面盛了热茶,往石桌上猛地一嗑,婢女吓得一阵惊呼:“娘子——”

袁五娘手中那白瓷茶蛊竟十分的不经砸,“砰”一声在她手中裂开了。

滚烫的茶水霎时泼在她手中,她一个吃痛,唰一下甩开手去。

可茶蛊碎片仍是划破了她的掌心,血珠溢出来,滴落在大理石桌上,一滴接一滴,很是触目惊心。

身旁伴着的几个婢女惊呼一声,急急围上去。

严九娘也赶忙上前,这可是她办的宴,不能出了差错。

唯独许文茵还定定看着桌上那几滴猩红的血珠,诡谲,狰狞。眼前蓦然浮现出梦里的漫天血光,似乎还能隐隐嗅到尸体堆中渗透而出的尸臭味。

不断有婢女挤进亭内,她站起来,被人流推到外面,耳边嗡嗡作响,冷汗不经意湿润了掌心。

雪景自身侧匆匆晃过,她胡乱向前走着,想离那闹哄哄的人群远些。也不知走了多久,待迈进一条小径,短促的耳鸣才渐渐消失。

她后知后觉地停住脚步,白雾自半张的粉唇中一圈一圈冒出来,清晰可见。

……这是走到哪儿来了?

四周落了满地的雪,别说人声,就是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喂。”

正在想,头顶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惹得她倏然僵了背脊。

眼前,暗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单膝一弯,落在她身前的台阶上,没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