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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英?”歇和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嘴里问道:“前些日子就是你识破了我的计谋,并设下了圈套等我前去?”

冯英默默的点头,歇和惨笑道:“你在秦国必然也是一位有名的将军,我死在你的手里并不冤!但我不会束手就擒,要我的性命,那就亲自来拿吧!”

歇和一说完,便提剑冲了上去。冯英愣了愣,却缓缓的举起了手,背后的骑士顿时松开起弓弦,歇和脸上挂着讶然,冲了没两步,便被冯英背后的箭雨射成了刺猬。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贯穿身体的无数支箭,嘴里喃喃的念着:“为什么——。”

话未说完,他便倒在了地上。冯英看到歇和已死,方拍马走到了歇和的尸身处,歇和犹死却依然瞪着一双大眼,仿佛在质问为什么不与他单挑?冯英漠视着他,冰冷的话语从面具中传出:“我冯英一般不会逞匹夫之勇!反正都是死,为何还要奢望我为你陪葬呢?”

这一夜冯英带着两万骑兵将左贤王歇和与前月氏王屠休斩杀在穆哈拉沙漠之中,此战杀死匈奴人三万余人,其余人马趁着夜黑逃离。冯英带着士卒追杀了一夜,又斩杀了一万多人。到了天明的时候,匈奴这五万人马基本上覆灭,屠休的月氏士卒也死散殆尽。

此战贪狼骑损失一百余人,月氏骑兵死伤一千余人,且擒获了匈奴战马两万余匹,有很多战马在夜晚惊惶逃走,明日找到一些也不能用了。冯英带着大军驱赶着这两万匹战马,开始回军月氏国。

而逃回匈奴的散兵会将左贤王之死散布到整个匈奴王国,而斩杀歇和的冯英也将成为冒顿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人。他立誓要取冯英的首级制成尿罐,不得此不能平息胸中的怒火。消息传回王庭之后,冒顿让人扎了一个草人,上面写着冯英的名字,他拿出了他鸣镝响箭,要求众将在他发出鸣镝箭的时候,必须射中草人,谁要是射不中,他就会将鸣镝指向那个射不中的人。由此,有数名不中的匈奴将领被乱箭射死。

冒顿恨冯英之深,由此可见。当白廷再一次射中了冯英草人的首级时,冒顿破格升了他官,让他从右骨都侯升到了左大当户,相当于连升三级。白延回家后却没有喜色,他忧心忡忡的向金兀儿说道:“单于如此恨冯英,等单于灭月氏之后,恐怕第一个对付便是秦国啊!”

金兀儿劝他道:“夫君不要想太多,单于所决定的事情,又岂是你我能改变的?左贤王的死对大单于的刺激太大了,他虽然是靠谋夺他父亲头曼单于的位置而崛起的,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会惨死在异地,连尸骨都收不回来。”

白延苦笑了两声,只好抛去了脑中的杂念,静等着命运的快择。

第三百五十九章 昔年辛密

没有鲜花没有青草,没有白雪也没有阴霾。赵予的新纹就悄悄的坐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嬴子婴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就悄悄的将她埋了。她虽然死了,却一直活在了嬴子婴的心底,这对她这个命运多舛的亡国遗族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至少,有人还记得她。

坟头没有立碑,也没有铭文,过不了多久那里便会长出青草,将那处隆起的土包掩盖,经过风吹雨打,将会变幻成沧海桑田也不一定。

这是嬴子婴唯一能回报给她的东西——安宁。就如同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从内心中其实都渴望着自由,所以嬴子婴给予了她自由。他带两壶酒,一壶给她,一壶给自己。饮酒作罢,便飘然离去。嬴子婴以后不会再来这个地方,因为他心中有她的位置,用不着对着这一捧黄土而垂泪。

离开东胜城,次日入住肤施城。定阳候杜袭并将军东方宇将嬴子婴迎进城里,嬴子婴坐高堂而问杜袭:“上郡匪乱可曾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