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转头直视陈平,目光里如有神光,盯得陈平垂头不敢对视。张良眯眼说道:“范增虽走,但早晚会回来。项羽虽然暂时听了你献的计策,但并不代表你就成为了项羽的心腹。把沛公乏为西乡王,你并未向项羽进谏!你让曹咎当了蜀王,你认为他就会感激你吗?你认为这样就能脱离项羽到曹咎的手下为官吗?告诉你,你这是幻想!我料曹咎也不敢接纳你。更何况,你得到了范增的看重,范增会让你随意逃脱吗?陈平,你如此左右逢源,早晚身败名裂。不听吾劝,你必死矣!”
“张良!你——”陈平又怒又惊,手指张良嘴角不停颤抖。
“古来毒士,必不得好死。你好自为之吧!”
张良冷哼一声,说完这句话便拂袖而去。等张良走后,陈平才瘫坐在地上,他举杯饮了一杯酒,吞进了一肚子的苦涩,他在心里叹道:“我又何尝愿意这样?范增防备我,项羽憎恨我,刘邦不能自保,我不为自己谋求生路,谁还能救我!张良,你也是一只蚂蚱,还不逃不出范增的算计。你所看好的刘邦,却不能共事之,既然成了韩臣,就要为韩王办事。对此,你又能怎么办呢?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二章 虎落平阳
连洼儿村。
挽着裤腿的老农正在田里挖泥巴,村口老黄角树下有老太婆踮着脚尖晒晾着被子,不远处的石盘边一小儿正扒开裤裆撒尿。年轻的后生牵着黄牛肩上扛着犁耙走在田埂上,一头黑黄杂毛老狗叼着一根骨头将尾巴的摇的正欢。
当夕阳退下山梁的时候,村口走进了一个人。他满身泥泞,一头乱发,走路一摇三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味。
黄狗含着骨头楞楞的看着来人,突然汪的一声,丢下骨头便跑;小儿回头瞥了一眼,不小心将尿尿进了裤裆里;晾衣服的老太婆手一抖,绳子上的被子就落在地上;田埂上的老牛突然掉头,急得后生拽住绳子被拖着前跑。
赢子婴蓦然止步,神情疑惑,心中想到:“虽然看起来确实邋遢了些,但也用不着这么大的反应吧?”
“大惊小怪!”摇了摇头,赢子婴迈出步子继续往村里走去。
脚才往前面走了两步,耳边就听到了一阵风声,突然止步向旁一个懒驴打滚。等到身后马声长嘶,脚声渐无之后,赢子婴才从地上拍着灰尘站起来。
“哟!反应不错嘛!”马背传来一个声音,听着像是女人的声音。赢子婴张嘴欲开口答话,一道鞭影突然袭至。身子后退两步,赢子婴险险躲过了鞭子,抬起头一脸惊怒的看着上面。
马背上露出一张颇带惊疑的俏脸,一个英姿飙爽女骑士持鞭正笑对着他。
“山主,是个乞丐!”旁边的恶脸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当我眼瞎啊!这家伙浑身脏兮兮的,肯定又是逃难的难民。走罢!快些让村子的人把钱都交出来,顺便牵两头猪,回到山上,我为大伙摆宴席喝酒去!”女骑士一抖背后的披风,转身朝后面的部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