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密林,跳过了一道小溪,再七拐八扭的走了不少路,最后来到一处山坳之中。将才远观的几座茅屋就修建在这山坳之中。赢子婴四处观看着,想着此处的地形,思及一路上遇见的路障,赢子婴想到:“这些猎户并非寻常猎户,挑的这地就易守难攻,一路上要不是他们领路,丛林中那许多的陷阱,一不小心踏上去,必然有来无回。寻常的猎户哪会有这么大的讲究?”
一行人走进了山坳,有人牵着狼狗去了后面棚屋。丁大郎开了房门,招呼二人坐下。屋子里转出一个妇人,穿着粗布衣裳,看着来人是裴老二,便笑着开口:“原来是裴二叔到了,您稍歇息会,我去给您做饭。”
裴老二嘿嘿干笑两声,伸着脖子朝妇人吼道:“记得炖一只兔子,俺好久没开荤了,特地上山开荤来着!”
丁大郎啐了一口,朝着妇人道:“阿兰,甭管他。你去把董兄弟家中那只山猪给杀了,今天可不光有你二叔,还新来了一位客人。”
“唉!”妇人点头应是,掩着裙子便出门去了。
裴老二挤眉弄眼的朝赢子婴说道:“豌豆呐!没想到你的面子这么大,托你的福,今晚可以好好打一打牙祭了!”
赢子婴摇头道:“主人盛情难却,可不是看在我的份上。”
“哈哈!”丁大郎大笑着开口道:“张兄弟说话跟我们这些人有些不一样,莫非是读过书之人?”
赢子婴浅笑答道:“略识得几个字而已。”
丁大郎顿时肃目,又朝着赢子婴问道:“张姓在秦地可不少有,莫非兄弟非关中之人?”
“天下大姓何其多也!自始皇帝灭六国一统天下之后,各地人互相杂居,各地姓氏互相交流。我虽姓张,但也是秦人。”听出了丁大郎言语中的试探,赢子婴如是说道。
“好!好!张兄果然是明白人。昔日卫鞅、韩非都不是秦人,但在我秦国做官之后,却还是成了秦人,他们的后代也都留在了关中,繁衍下去。”
赢子婴微微点头,叹道:“如今天下已非秦所有,六国复辟,民众再也不能像始皇帝当年那样随意迁移了。”
“什么!”丁大郎蓦然起身,惊得是面无血色。
门外吱呀一声,几个猎户同样僵硬住。
裴老二正翘着二郎腿往自己嘴里丢花生米,此时听见屋里气氛不对,茫然问道:“你们做什么呢?跟木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