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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谈思前虑后,觉得就跟嬴子婴所讲的那样,如不尽快杀死赵高,恐怕日后处境更为艰难!

他仔细斟酌着说道:“如今阎乐军权在握,赵高府中又有不少门客家臣,如果不施计谋,必然除不去此贼!从公子能登上秦王之位一事可以看出,城中的诸位大臣并非同赵高一心,往日里也不过是惧怕其淫威,而不敢直言顶撞罢了!所以我觉得只要用计将赵高诓骗进宫里,一刀杀之!其众必然自溃矣!”

赢子婴听后大喜,觉得韩谈果然不愧他所看重的亲信。当然,以赢子婴那半吊子的历史水平,肯定也不知道历史上除掉赵高的就是韩谈。他将才不过只是一个构思,觉得要擒贼先擒王,此时听韩谈的语气,他定然还有周全之策!

韩谈思虑了片刻,随即说道:“今日阎乐已知王上病重,回去后必然向赵高告之此事。不如王上就依此为计,详装病发欲将王位传给赵高,只要赵高一人前来,我持刀藏于幕后,寻机杀之!”

赢子婴想了想,觉得韩谈此计可行。不过他今早晨见过韩则的剑法,觉得韩则充当刺杀赵高之人颇为合适。韩谈机智稳重,不如前去向赵高传诏。

三人商议后,又敲定了一些细节。赢子婴对韩则说的那位李必的将军颇为上心,如今又以秦王手令派人前去召见。

赢子婴立即在锦书上写了传位诏书,在用传国玉玺之时突然又想到一事,吩咐韩谈道:“赵高若见了王书还是推迟不来的话,你就私下告密,说知道传国玉玺所在。这样,赵高私来就不会带上卫士!”

赢子婴将才想到赵高不让自己称帝一事,联系着后世史书记载,这必然是有降贼之意了。恐怕这王位不一定吸引得了此人前来,但传国玉玺就不一样了。传国玉玺乃秦始皇雕刻的传国信物,有了它才能登基称帝。也就是说外面有人想称帝的话,就必须要此物了。哪怕现在关外的起义军打着的是复六国之举,难保不会有人想更上一步。这东西不论交给谁都是大功一件!

三人商讨后,才发觉夜已深了。二韩相继告辞,赢子婴也决得乏了。

他病还未好完,今日强振身体坚持到现在,一股深深的疲倦随机涌上身来,于是便和衣睡下。

第二日,丞相府内。

赵高瞟了一眼下面站立的秦王近侍,注意力又放在了秦王写的密书上,心里叹息一声:子婴究竟是没命坐住那玉案。想传位于我?可惜我刚派出使者前去会见刘邦,正在商谈献关一事。

赵高此刻无意王位,便朝韩谈说道:“秦王既然身体欠安,那便小心静养便是。赵高一心为国,岂能为觊觎王位?你回禀殿下,让他安心养病,赵高服侍了三代秦皇,绝无丝毫不轨之心。”

韩谈心中暗叹:幸好秦王有先见之明,不然肯定诓骗不了赵高入宫。他用手从怀里摸出一方锦帕,朝赵高屈膝半跪,呈上锦帕道:“非臣不忠,怎奈天命终有定数。当年御医曾言:公子婴难活过二十,如今旧疾复发,昨夜咳血不止,怕就在这几日了。我只是等秦王去后,能得之丞相庇佑,今有一紧要之事禀报给丞相!”

赵高让下人取过锦帕,聚目一看,上面有大片黑色的血迹。心中对子婴之病已经信了大半,于是挥退下人,让韩谈来到身边。韩谈附耳将传国玉玺之事说给赵高听,赵高听后拍案怒斥道:“你是何居心,竟敢蹿使我觊觎神器!”

韩谈慌忙磕头辩解:“亡主之徒安有异心?丞相勿怒,在下肺腑之言,秦王去后,这等神器必当由丞相掌管,这天下也当由丞相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