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意气风发的左季高,曾国荃的心里也有些羡慕,自打做了岳州府,这湘阴的左骡子平步青云呐!
“有所作为?老九,咱们两人手里的人马拢在一起,不过三万,怎么有所作为呐?
进去再说吧!”
挥手一引,将曾老九让入军帐,进帐之前,左骡子也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季公,就不能让九江的杨部堂帮衬一下?大哥那边在江西鏖战,我这边却在安庆歇脚,石达开那厮的兵垒越筑越多,杨部堂那边的消息我也看了,再等下去,就怕围不住石达开呐!”
曾国荃着急,一是为了军功,最重要的却是为了自家大哥曾涤生,江西那边的战事,这几日又有了变化,长毛匪首韦昌辉,不断的向大哥那边发起攻势,虽说勉强挡住了,但湘勇毕竟人少,只怕一旦有了疏漏,大哥就会再次被围在江西啊!
“围应当围的住,短期之内建功,怕是没什么把握。
找部堂求救,怕是部堂那边也是有心无力呐!安庆之事绵延至今,若不是部堂统筹,兵围安庆,也不过是奢望而已。
如今这局势,咱们还是以稳妥为上,急切切的抢攻安庆,只怕让石达开那厮,谋得了反攻的先机呐!”
同围安庆,左骡子有些话,自然要给曾老九说明白的,这安庆不是一两天打的下来的,石达开那厮,只在杨老三的手里吃过败仗,如今虽说是蜷在了安庆城中,但兵家有云: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
石达开显然是个精于兵道的人,行军如箭、攻防一体这个评价石达开当得,曾老九一席话,左骡子就摸到了湘楚两军的软肋,不正是在皖赣吗?
若曾涤生的湘勇危急,曾老九能不救?若自己的楚勇危急,还是自己能置若罔闻呢?
虽说是兵围安庆,可这三万人是围不死安庆的,一旦出了漏洞,这安庆的围城大军,怕是就要步了向荣的后尘。
“季公,话虽如此,但咱们总不能在安庆落户吧?眼见着石达开那厮,把安庆守得密不透风,我这心里却是煎熬的很呐!
九江的杨部堂,怎么就不能发兵救援呢?咱们要的人马也不多,万人来援,打安庆就足够了!”
曾老九这是实话,若是杨老三出兵一万的话,安庆这边鹿死谁手,就尚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