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叶延冰神色凝重起来,“是袁世凯吗?”
“这个你不要管了。他不愿意让你们这些穿军装的过问这个。其实我不愿意你出去带兵,假如明远挂帅,你接替他管国防部就好了。论资格你是够的。别人也不敢说什么。但我就不行了,女婿当着总统,我却把着警察和特务机关?现在我才明白他费心成立国安总局的用意,可是,算了,你安心带兵出征,不要想家里的事。已经定了嘛,最好打几个漂亮仗,这样对你以后好一些。将来我跟他说,就留在北京的总部机关吧。对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仿佛听到了陈超的话,尤氏喊道,“延冰,过来吃饭。”
“我吃过饭了……”
“那就陪我喝一杯。走,吃完饭我带你参观这个所谓的总统府。”
“喔,姨夫啥时候来的?”
尤氏亲自下厨烧的家乡菜还是让叶延冰吃了不少,更陪陈超喝了小三两汾酒。席间龙谦的次子龙兴华问了姨夫很多出兵打仗的事,看来家里经常议论战争并未避着孩子。饭后,陈超带着女婿楼上楼下参观了总统府的主要部分,“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放在国家最高首脑的位置考虑,还是有些简单了。”
“搞什么官邸制!你这个姐夫呀,就是在美国长大中了毒,美国人的东西就那么好?我看未必。就像现在,如果换了人住这套房子,国家非乱套不可。来,到我的房间跟你谈件事。”
这间带有室内卫生间的卧室是留给陈超夫妇的。尽管他已经在史家胡同买了一处不错的三进四合院,不定期的,老夫妇俩也会来这边住两天,特别是陈超有公务需要跟龙谦请示或者商议的时候,在家里谈话总是气氛好的多。
“你坐,”陈超关上门,“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难受。又没个可说的人……”
叶延冰看岳父神色凝重,“什么事让你为难?”
“为难?是啊,是啊,为难。当年你们在济南时,我说的是他当第五镇统制时,结识了山东大学一位姓许的教授的女儿,两人曾有书信往来。”陈超斟酌着词语,“谁知他在丙午年秋带第五镇主力南下湖湘,你则被他留在了山东……”
“怎么了?”
“你真一点没听说过?”
“没有。怎么了?”
“那个姓许的女学生竟然私奔南下,在路上追上了大军。就此跟了他好几年,据说是以他记室的身份,好多文书都出自其手。一直到三年后他起兵反清,大军拿下武昌,那个女孩子突然辞别了他,说是回济南探视其父母,就此不再与他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