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咳完小半盆的血,赵杰也正好诊完脉。
只见赵杰拿起一旁早已备妥的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冷冷道:“殿下可还记得自己一身病骨,受不得寒?”
他虽是永安侯府的世子爷,却自幼对医道深感兴趣,幼时便想方设法拜入太医院首医杜太医门下,悉心研医,当年尚未十六便尽得杜太医真传。
旁人皆无法理解堂堂世子爷为何如此执着习医,独有凌容与知晓其中缘由。
凌容与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与赵杰私交甚笃,早已习惯他的唐突,拿起一旁矮几上的帕子,斯条慢理的擦完手,才接过药丸服下。
“宅子可置好?”
“都已安置妥当。”赵杰答道,他察觉到太子今天心情异常的好。
太子身患无名顽疾,连病三年,折磨身心,日益严重。
今日一袭宽袖锦袍,以镶金托云龙纹玉带紧束劲腰,正好将他略微瘦削的身形完全遮掩起来。
知道太子得了顽疾的人并不多,他人都只以为太子比寻常少年郎清瘦,可赵杰心知肚明,若非这几年皇后与他费尽心力为他调养,恐早已瘦得不成人形。
凌容与坐直身,沾染着斑斑血迹的帕子随意一放,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敲矮几。
赵杰意会,继续说:“之前派去江南的那些人都已处理干净,西城的一切也都安排好,殿下今日还未进药就赶着出宫,这药丸只能应急,不能……”
凌容与斜乜他一眼,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马车内话声骤停。
“今日便让人去东城与大将军府,将消息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