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他的孩子,只要此刻能保留,他也愿意以父亲的名义照顾他一辈子。
顾越清不敢想象,如果这孩子没了,舆论对时笙,该多么残酷。
他靠在墙上,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几个小时以后,医生终于走出来,冲着他摇了摇头。
“对不起,顾先生,孩子还是没保住。庆幸的是,颜小姐已经苏醒了。”
病床被推了出来,颜沫沫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红红的,似乎刚哭过。
瞥见顾越清的脸,颜沫沫虚弱地伸出手,想要握住他,却气力不济地垂下,只是咬着唇,声音沙哑地说:“越清,我们的孩子没了……”
病床被推远,顾越清站在原地,脚步如千斤重。
时笙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双手戴着镣铐,她是第一次进警察局,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地方,会给人这么大的压迫感。
外面发生了什么,几点了,她全都感觉不到。
此刻,她无力地靠在墙上,脑海中闪过出事时的每一个画面。
颜沫沫眼中的狠意仿佛魔鬼一般吞噬着她的意志,她就那么恨她?恨到可以亲手杀了肚子里的孩子?
“有人要见你,出来。”铁门被打开,一个女警察面无表情地出现。
她呆呆地走出来,进了一个小房间,一眼看见了坐在对面的顾越清。
她心里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上的镣铐藏起来,然而顾越清已经看见了,他目光下移,瞥见了她手掌上的白纱布,这会儿,还在渗着血。
她低着头,咬着唇,不敢看他。
“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