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沉声道:“如果这样的话,终究是牺牲了你……”
“儿女私情和江山社稷孰轻孰重,皇上心里应该清楚。”
喻予泽跪在地上,腰背却挺的笔直,云淡风轻的说道。
“当年这桩婚约让您赢了夺嫡之争,成为北国最英明的君主,我的存在本已无足轻重。现在既然我还有可以换来北国数百年安稳的价值,您不需要犹豫。”
这一番话言辞恳切,不负喻家百年来的赤胆忠魂。
听在日落耳中,却字字诛心。
在后宫磋磨了这么久,这人身上却依然带着他最欣赏的光环。
他走上前把俯身把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喻予泽扶起来,长叹道:“那风国太子性情不定,行事荒唐。如果他冷落了你或者对你不好,千里迢迢,我没办法再护着你了。”
喻予泽垂眸,将眼中温柔涟漪掩下,淡然道:“他能不远万里亲自从风国来到北国提出这样的要求,多少有那么一丝诚心,凡事应该也会顾及着北国的面子。”
话说到这个地步,足以证明态度已经十分坚决。
在廊下相对站了一会儿,日落终究是应了。
三日之后,北国废后的诏书传遍天下。
十五日后,城门大开,和亲的使团带着数百车北国产出的珍稀矿石,浩浩荡荡踏上了前往风国的路程。
时隔数年,喻予泽掀开马车的窗帘,再次看到了北国的雪山。
他望着远处蔚蓝色的天,还有雪山上方厚重的云层,只觉得恍若隔世。
帘子刚被放下,马车旁边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