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况一直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管你是快乐也罢,悲伤也罢,忧愁也罢,还是幸福也罢,这一天,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心情,都是要过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改变其本来的轨迹,事情该发生,该什么样的结局,也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改变,既然是无论如何都要过这一天,是必须过这一天,那么,与其愁苦的过一天,为什么就不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天呢?
这个信念,正是一直以来王况总是以笑眯眯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主要原因之一,在建安人看来,小东家总是很开心,成天笑嘻嘻的,好像没什么能难倒小东家的,也几乎从来没有烦恼。
王况懒是懒,但却不是那种遇难而退的主,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后世几次创业失败了,还是念念不忘着创业的事。可以说,后世的王况,就是个屡败屡战的主,这个方向不行,那就换个方向,再不行,再换。
大不了,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自己又不是没死过。王况又起了死后是不是会穿回去的念头,这个念头是突然的猛窜起来的,犹如原子弹爆炸一样,阵阵的冲击波涤荡着王况的心智,差点让王况把持不住有想要把事情搞大起来的冲动。
王凌再娶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大比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女方那边根本不需要人去说合,陈老太太一听说要把那娘子娶进来,就笑开了花,说是那家早就托人来问过老太太的意思,言道姐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娘子又是从小跟着陈丫儿行事,如今陈丫儿既然嫁了王大郎,莫不如姐妹二人共伺一夫好。
陈老太太是对那娘子很满意的,自己的甥女,自己了解。但是因为王况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王凌也是如此,因此她也不好提及此事,哪里有丈母娘忙着给细郎张罗这种事情的?现在既然都提了,当然是满口的应了下来,让家人去通知那边准备嫁女了。
流水大席按日开始,十月初七日一早,不少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但是,或许是老天爷也要老凑热闹给王况本来就有些憋闷的心里再插上一刀,这一天的天气很是不好,天空阴暗低沉,西北边的天上还堆了厚厚一层的灰黑色云堆,头日里还暖和的天气,突然的有点凉了下来,风吹到人脸上也有点生疼了。
这估计是要变天了,许多参加流水大席的人家都担着心,怕这要是流水大席正办着呢,突然下起雨雪来,怎么办?
但王况早有准备,后世多少大盛会,不都是在雨中举办的么,并不会因为小小的天气变化而改变日程表,又不是大灾大难的,有什么好怕的。
瞧瞧那云的样子,就是积雨云,而且是大雨,不过这雨要是来了,那就消得也快,而且云是在西北边,和今天的风向不对,除非风向改了,才可能将云层吹到建安上空。
早在九月初,王况就让人用石蜡煮了好几十匹麻布,石腊煮过的布是不亲水的,建安别的不敢说,但竹子却遍地都是,有的还是一整片山都是竹林,只要一起风,那竹海就真如大海一般的掀起层层的竹浪来,场面甚是壮观。
所以,在王况的安排下,不大会工夫,州里县里的衙役们就在文庙前的广场上,用竹子搭起了架子,上面铺上石腊煮过的布捆扎好了,不光是灶台的位置,就连每个灶台之间都连了起来,这样一来,参加流水大席的人,即便是下着雨,也是能从任何的一个灶位走到其他灶位而不被雨淋。
钟楼早在春末就已经完工,大钟也被架了上去。完工后的钟楼有六层高,本来按了黄良的意思,是想盖七层的,然则七九之数都是有讲究的,这个王况不了解,不敢乱来,黄良呢,本来是想着天高皇帝远,不必顾及那么多,但拗不过王况说六乃六六大顺的坚持,就同意只盖六层。
王况叫它为钟楼,但建安百姓可是将其当做塔的,因此在盖的时候,就选用的是最好的金砖来盖,就连木头都是用的上好楠木,也不刷漆,楠木本身有种淡香,要是刷了漆,那香就不浓了。
据早上最新的统计,如今客栈已经全部住满,那些登记了开家庭旅馆的住家,客人也有七成满了,按王况的估计,明后天还会有不少人来参加大比,那么这个床位却也是刚好,就是有不够的,临时动员下,再容纳个百来号人也不成问题。
只是,明年,这些床位就不一定够了,不过没要紧,过了这一次,明年会开办家庭旅馆的住家应该不少,而且王况还准备在新城区盖一个平时可以做活动中心,紧急的情况下可以铺设床位的建筑来,就是要类似后世的文化宫一般,到时候把公共书馆也搬了进去,再在里面设个戏台子,搞个剧场,让百姓们有个消遣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