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月,不许睡听到没!”
将碗丢在一边,粗哑着嗓子低吼过的陆凛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猛然俯身吻住嘉月。
闭上眼,他用力咬住她满是参汤味,浮动着一丝微弱热意的唇瓣,血腥味很快便在二人唇齿间弥漫开来。
这一丝钝痛与腹部的剧痛相比俨然微不足道,却像是闯入巨浪的一块顽石,微微动摇了它原本的猛烈和强势。
此刻嘉月的意识像被生生撕成两半,一半悬在空中,一半又死命地要留在身体里,不甘心放弃。
她怀胎近十月,和陆凛一起翘首以盼的糖葫芦,一定要好好的。
“我不睡……”
许是这念头又强烈清晰起来,再加上陆凛一直紧握她的手给她送着温暖如泉涌的内力,嘉月又有了点力气,哑着嗓子呢喃的同时,继续发力。
如此不知多少回,“嗡嗡”不停的耳畔依稀听到了稳婆的声音。
似乎是看到头了。
嘉月漆黑一片的瞳孔里终于映进些许光亮,但她没力气说话,只眼角沁出晶莹的泪珠,咬紧牙关继续忍着一阵阵的剧痛用力。
婴儿啼哭的声音响起时,屋内一片欢欣,但嘉月腹中的疼痛只有过瞬息的停止,很快又卷土重来。
“还有,还有一个!”
“快继续送热水!”
……
听不清周围的人究竟又说了什么,她只记得用力,直到眼里的光又一点点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