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现如今还困在里面,生死不知。最能够做决定的沈将军和徐都统也在里面。这个军营里他调令和容叔,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做决定了。
因此调令还是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容大人,还是我去吧。您身高权重,不应出现在这种地方。”
调令打?马欲要上前,却?被容叔伸手拦下。
“你去做什么?你去了万一回不来,东大营该谁管?我吗?我一糟老头子,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什么兵法台阵都不懂,能管得着这么多吗?”
容叔这一番话说的难听,但话糙理不糙。
调令愣了一下,刚好留了间隙,让容叔把他身上的两柄双刀都拿走。
“走了。”容叔骑着马走过他面前,半晌才?回过头笑了一下:“看什么?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来。”
平城这座吃人的城池终于向?容叔张开了血盆大口,只是稍稍裂开了一条小?缝,便把容叔整个人都吞噬下去,城门又?关上,一切都像从来没?发生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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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前。
华容聪明,不肯把自己的真身过早的暴露出来,只是派了自己随身带来了那些黑衣将领,与齐墨厮杀。
齐墨这次出城,也不是毫无准备的。
徐毅的铠甲,他自己的刀,还有……沈怀璧的鞭子。
其实在这种场合,鞭子是不适用的。但他还是坚持带着,只是收拢了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腰边,如同?昔日的沈怀璧一般。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去九死一生,就算侥幸活着回来了,也再难以全胳膊全腿来见他。
人活这一世,总要给自己留一些念想。而齐墨,他心里心心念念的除了待他好,养育他的容叔,还有放在心里最珍视的那个人。
他从来不知道爱是何物,以为京城纸醉金迷,露水相?逢便是爱;他从来不知道守护是何物,以为能躲藏在柜子中,便能安稳的不听不响的过一辈子;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有一身的绣花拳腿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