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徐毅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到底是跟了十多?年的主子,徐毅一见到沈怀璧,就忙里忙慌地说:“将军!你先走,我?们来殿后!我?已经?打好了招呼,马车会把你们一直送到城里,将军现在里面休憩一二,我?们这些属下,等事情完了之后就会赶过去与?将军汇合的!”
沈怀璧却不为所动,把玩着手指上戴着的扳指。
徐毅以为他?是放心不下齐墨,便咬了咬牙,狠下心转头?对齐墨说:“十一殿下,你也和将军一起走!时间紧迫,属下还要拜托殿下您照顾好将军。生死危难关头?,容不得半刻容缓了!”
齐墨这才看?向他?,轻轻说:“都统大人,你让将军先走吧。将军的身体?不好,我?也劝不动他?,但是如果我?也走的话,我?知道,我?们俩必须有一个人要见到这华神医。”
沈怀璧道:“我?也要留下来。外面的人是人是鬼,拉出来见见就知道了。”
门外早已火光冲天,临门的人手持着火把,乌泱泱的部队一直蜿蜒到山道远处,照亮了半边天幕。
客栈的老板早就带着伙计们跑了——他?们宁愿受点钱财上的损失,也不愿意在此地丢了性命。
为首的一人戴着黑色的鬼面,全身黑色的衣裳,像是黑夜里的鬼魅一般。
“里面的人还不出来,是等着我?们放火杀进去吗?”为首的那人桀桀笑道:“人人都说沈怀璧沈将军大公无?私一心为民,谁知为了一己私利,却在一个小小的民间客栈里躲了起来,罔顾整个客栈人的性命,沈怀璧啊沈怀璧,你看?看?,你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齐墨捏紧了拳,骨节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怀璧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轻轻说:“ 激将之法罢了,我?要是连这点场合都没见过,那我?打的那些仗当真是白瞎了。你有什么?可激动的?当他?放屁就行。”
徐毅见事态紧急,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将军!你现在必须走!外面人究竟是谁我?不管,我?只要将军能够平安到达平城,东上京城,夺得一席之地……将军!你还忘了沈家的血海深仇了吗?!他?们的血和泪,都已经?消失了吗?将军……”
他?还没说完,沈怀璧面色极为不好,人情味全部收敛进去,转而附上的是一层冷淡的霜——
“沈家的事情是沈家的事情,与?你又何干?切莫多?嘴多?舌,伤了人情冷暖才好。”
徐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口不言了。
沈怀璧转过身,便被人一掌劈在脖子上,整个人都软到了齐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