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的牛车出乎意料得慢。
也许是当做坐骑的牛生?养在这平静安详的环境里, 也受到了熏陶,步子跨起来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
齐墨看着那?个牛车的老伯也是气定神闲的, 倒也不好再催了, 身上背着的大包小包东西都整整齐齐堆在脚边。
老伯见他长得好,人?又?礼貌, 便起了些?搭话心思。
“郎儿,你妻子是哪里人?啊?咱们平城人?么?”
齐墨笑道:“不是的,是……江北人?。”
老伯问错了话,也不尴尬, 倒是笑眯眯的说:“我听说江北的姑娘美则美矣,就是性?格太泼辣了些?,郎儿我看你这么性?格温吞的人?,配上个江北姑娘倒也正合适呢。”
齐墨不想纠正他嘴里的那?个姑娘, 只是巧妙的避开了话题:“伯伯,咱们还有?多久到啊?我……还有?人?在等……”
老伯会心一笑, 轻轻说道:“是你妻么?这新婚还没两日呢, 便被?妻子管得这么严, 哈哈哈。”
齐墨仔细的回味了一下沉怀璧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顿时激灵了一下:“他……很好的。”
老伯以为他面皮子薄, 正害羞呢, 便轻轻笑了一声, 架着牛让他一个人?去?了。
等他们到了东大营在平城歇脚的那?家?客栈, 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齐墨跳下车,好说歹说的强行塞给那?老伯伯一锭银子,对他道了谢,这才拎起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步一步往客栈门口走去?。
金乌西沉之?时,金彩的晚霞层层叠叠的染上云层,像是一块烧着了的幕布。
客栈门前的一棵老槐树上面站着几只寒鸦,正叽哩叽哩的叫着,像是抱怨这晚来的秋。
东大营一行人?衣着不凡,出手又?大方,动辄就包了他们大半间客栈,在门口看门的小二自然?是不敢怠慢,看见齐墨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没等他进门就出来迎接。
“哎,客官,您可回来了,里面那?位公子前前后后派人?跑过来问了好几遍了,小的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