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秀的泪水立刻跟不要钱似的,又下来了:“我?是我?哥哥半月前送进来的,那时候我?们早就已经东躲西藏了,可是哥哥做生意好像做坏了,欠了好大?一笔钱,那段时间我?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后来有人对他说:‘把你妹妹卖出去卖给?花月楼,以她的身姿,以她的容貌肯定会卖个好价钱,到时候你把它赎回?来不就得了?’
在那天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我?哥哥是干这种生意的,杀人夺命,那不是做生意,那是走在刀尖上啊!
也许坏事做多了,真的会影响到自己的言行举止,连自己的脑子都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就在那晚,我?哥连夜把我?送进了花月楼,我?几次寻人替我?往外送消息,皆是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沈怀璧接了她的话:“这是因为如此,你就把他放在身边的钥匙给?偷走,把花月楼当做自己的庇护所?,以此为借口要挟你哥把你赎回?去?”
苏淮秀张了张口,还要说些什么,沈怀璧眼里闪着寒光,沉沉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会有人来,方才的一切都是做戏罢了。我?猜,那位花孔雀……正?在召集人马,准备把我?们二?人一网打尽吧?”
沈怀璧话音刚落,苏淮秀的面色瞬间变了,原来是哀婉凄切,现?在则是疯狂的恼羞成怒。
“不错,我?就是恨他!我?和?他相依为命孤苦了十?余年,最终却落得被他卖入青楼,这么一个破落下场!凭什么?!”苏淮秀的谎言已经被戳穿,撕开了表面的淑女假象,神色里透着疯狂。
“好呀,他把我?送到这儿来了,自己却想高枕无忧?!我?要他偿还!”苏淮秀癫狂的大?笑着,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你们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一个是镇北将军,另一个是十?一皇子,你看啊,出身多么高贵啊!却要被我?这个蝼蚁给?害死了,你说多么可惜啊!”
齐墨没做声,静静的看着她发疯。
“人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如果不是花月楼的人帮我?,你看啊,我?今日?哪里会有机会站在你们身边呢?
和?他们相比起来,你们岂不是更虚伪吗?说了要把我?带出去,却又绑住我?的手,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只要我?们一旦出去,我?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苏淮秀踉踉跄跄,指着沈怀璧道:“这里还藏了个更虚伪的,明明发乎情止于?理,却偏偏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你瞧啊,多虚伪啊……你干什么!”
沈怀璧本来正?在离她挺远的地方,一开始也是静静的看着她说,也不知苏淮秀到底碰到他哪偏逆鳞了,沈怀璧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用一团布把她嘴塞上,皱着眉道:“真是一派胡言!”
齐墨听见了楼下上来的人,踩着木制的阶梯时发出的嘎吱声,他抬眼看向沈怀璧,用目光去询问?他该怎么办。
“从后门翻窗出去。”沈怀璧也知道事态紧迫,当机立断道:“你先走,我?来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