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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德怕他再牵动伤口,忙制止道:“将军可要三思啊,您的手若是真的伤到经脉,便会影响以后……”

“你管我作甚?本将说了,一只手定胜负。怎样,殿下敢来吗?”

齐墨笑:“有何不敢!”

话刚出口,他就看见沈怀璧向他伸出了手,齐墨茫然的看着他,半晌才把手放在他掌心。

沈怀璧的掌心温凉干燥,薄薄的透出一层体温。他敛下眉温柔一笑,一边握紧他的手,抓着他手腕却开始用力。

齐墨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觉得自己的麻筋被敲了一下,半边身子都麻了。

沈怀璧这才放开他,看着他道:“殿下可还服输?”

齐墨当然不服,还要争辩,却见沈怀璧放下袖子,施施然走了。

齐墨憋着一口气始终顺不下去,等他们走得只剩自己一人后,他捡起地上那根长枪,自顾自练起来。

齐墨不笨,又有天生一声神力,幼时未经习武便能拉满弓,可京中父皇皇兄似乎从未想过要他沾染上这些刀棍枪棒,即使他空有这么一身好条件,没有个师父带着也是白搭。

月色若流水一般,静静流淌在大地上,平白给齐墨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光晕,如若忽略他没有章法的胡乱练习,可真算得上是画中走来的仙人一般。

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练了会儿,觉得他这样除了把自己累得够呛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齐墨把长枪放了回去,垂头丧气地在外面坐了会儿,连饭都不想吃了。他就这么坐了会儿,在睡眼朦胧中似乎看见了一个影子闪进院里,伸手轻轻在沈怀璧关紧的门上叩了叩。

齐墨被这动静一激灵给吓醒了,就着清亮的月光,隐约认出那是将军府的管家,李丰伟。

他手上似乎拿着封信,正站在门外耐心等着。齐墨眼神好,一眼就看见信封上染着的血,

沈怀璧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半日才轻轻应了声“进来”。

齐墨一骨碌爬起来,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凑过去听,可却偏偏按捺不住好奇心,自我欺骗式地坐在了离窗户十步远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