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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他一整晚而不自知的罪魁祸首沈怀璧正在慢条斯理地喝粥。

徐毅本就是木讷性格,帮他传到话,便像根棍子似的杵在那儿不动了,默默地看着沈怀璧用早饭。

沈怀璧用勺子舀了两勺,皱眉道:“这粥汤汤水水的,要我说还不若马厩里马匹吃的干粮!”

徐毅看着他,说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将军,殿下说他还不饿,等会儿再来用饭。”

“架子可真够大的。”沈怀璧放下木汤匙,站起来,加了一句:“你稍微看待着点儿,朝廷下来的旨意让我好好看着他们小殿下,可别让人死在我这儿。”

徐毅自动过滤了沈怀璧半是嘲讽的语气,拱了拱手答应道:“是。”

沈怀璧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徐毅今日有些奇怪。

平日徐毅虽像是如影随形跟在他身边的影子,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沈怀璧直来直去惯了,问道:“徐都统,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的,一并说了吧。”

徐毅见他这样说,惶然屈膝俯首道:“将军,属下本无意隐瞒……”

沈怀璧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截了他的话道:“是骐骥营?算算这个时候,该是骑射赛要开了吧?怎么?徐都统替我拒了?”

往常沈怀璧与他并无尊卑之分,大多时候都是以你我相称,今日这句“徐都统”从他嘴里一出,徐毅便感觉到了他和沈怀璧之间隔着的天堑在愈来愈深了。

徐毅抿了抿唇,头低的更下了些。

骐骥营一年一度举行的骑射赛,按照惯例,驻守此地的主帅都要去观赛的。

像在江北这么个民风彪悍的地方,主帅还得亲自去参加一场骑射赛,以体现自己抚恤民情。

若是按照以往来说,沈怀璧倒是不畏惧这仨俩毛头小子自以为是的挑衅,毕竟在江北,与他能较量过十回的,掰掰手指头便能数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