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帮二当家的连一句呜咽也没能留下,被对方接住瘫软的身体,轻手轻脚地放在了马车中。
沈怀璧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二当家掉落下来的佩剑,以剑为笔,行云流水地在马车车壁上刻下了“虎头帮”三字,两步跨上二当家的马,抄小路往虎头帮营寨方向奔驰而去。
齐墨被一条黑布蒙住眼,手脚处皆绑着粗麻绳。
那些土匪不肯让他知晓虎头寨的位置,让他半吊在马上,前头自有人拎着缰绳带他走。
不知过了多久,齐墨终于从那种半吊挂的姿势中解放了下来,眼睛上覆盖的黑布却仍没取下。他感觉有一只手捏在他下颌骨上,手劲大得几乎要让他怀疑下巴还是不是自己的了。
“小子,你老实点,你是哪号人物?若是错说一句,我便剁了你一根手指;乖乖说,我也好让人来救你呀。”大当家到了寨子,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便好好盘问起齐墨来。
“若是我少了一根指头,你可信不信?你这座山头都得被削平。”齐墨使了个巧劲儿,让自己的下颌骨从大当家的手中解放出来。
“好大的口气!”大当家的向来不信这些邪门东西,招呼着靠得最近的土匪:“ 你去把他手指剁一根下来,看看到底是我的山头被削平得快,还是他这条小命没得快!”
小土匪摔着刀,屁颠屁颠地凑近齐墨,手中的刀比划了两下,他深吸了口气,那把高举的刀便要落到他小拇指上!
一只竹箭从不知何处偷袭而来,穿过汹涌翻卷的斑驳竹叶,从站立一旁刚才还饶有趣味看着的大当家正后心处穿过,于他前胸射出,倏地坠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的大当家倒在了还惊慌无措着的持刀土匪身上,把那柄本该落到齐墨手上的刀砸落了。齐墨只听见一声不大的闷响,随即是刀背着地的一声刺耳脆响。
周围的声音突然嘈杂起来,齐墨虽是蒙着眼睛,却觉得自己的听觉也被封住了大半,只能从中分辨出这么几句:
“大当家!大当家怎么了!”
“有蹊跷! ?谁在那边? !”
一声声重物倒地的声响自远而近,如同闷雷一般重重擂上他的心。
慌乱之间,忽然有一只手肘粗鲁地格住了他的咽喉,让齐墨喘不上气来